過婚,倒是淑芬一頭熱的找了很多資料。
結婚是人生大事,而他,籌備了什麼?
拍婚紗沒心情,挑婚戒沒興趣,他甚至沒有愉悅的心態,不僅沒有牽掛著未來的新娘,反倒記掛著另一個女人。
“怎麼了,心事重重的樣子?”這句話出了口,玳寧才知道她無意問起心中在意的事。
明知道不該靠得太近,但關心總是情不自禁說出口。
粱或潛凝眸瞪著眼前的她,心情極為複雜。
他不明白,一向自認為冷靜的他,只要給他一些時間釐清,他總能突破難關,獲得最後勝利。
只是,眼前這個女人,他花了一個禮拜理解,卻還是站在霧裡,完全無法靠近一步,甚至有使不上力的錯覺。
但,只消她一句話,一句關心的話,他就覺得胸腔發燙,一顆心幾乎要融了。
“如果說,我心情不好,非常不好,想找個人陪我喝酒,肯不肯陪?”他丟擲疑問,想要知道她還有幾分真心。
“梁或潛……”玳寧感到為難。“我跟他約好了。”
“換句話說,就是不肯陪。”梁或潛眼色驟暗,轉頭就要走人。
“喂……”玳寧趕忙喊住他,小跑步到他面前。“生氣了?”
“沒有。”梁或潛深感落寞,曾幾何時,他也會嚐到失落難堪的滋味。
“你的表情就是在生氣。”玳寧不讓他走。
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她不由得擔心,在心裡猜想是不是他和淑芬還沒和好,所以心情不好。
“肯不肯陪就一句話,要不然我找別人喝酒去?”梁或潛的表情冷凝,心情悒鬱。
“好啦!”見他這樣,玳寧也顧不了那麼多,只好趕忙應允。“朋友有難,自然得兩助插刀,喝酒就喝酒,可以了吧?”
梁或潛聞言一喜,心裡滿溢溫暖,但沒敢在臉上表露出來,為了掩飾心虛,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是不是……太在乎她了?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了醉意,玳寧心下覺得奇怪,一整個晚上,他連淑芬的名字都沒提到,而他看來也不像是心情不好。
他一杯接著一杯,一個晚上話匣子從沒停過,像是要把一個禮拜的話,全在一個晚上說完似的。
說不出是什麼心情,但看著他愉快的表情,玳寧低盪許久的心,也跟著飛揚起來,一個禮拜強撐出來的笑容,總算多了些真心真意。
“好了好了,少喝一點,等會兒又醉了。”玳寧趕忙阻止,他這麼壯,要是醉了,她可扶不起他。
“你怕我醉?”梁或潛覷了她一眼。
“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你就隨地找塊乾淨的地板睡。”玳寧嘴硬的回道。
“你陪我?”梁或潛開口,眸光直視前方,不敢看向她。
一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但玳寧卻猛地一怔,看著他的側臉,卻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情,她有點忐忑,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打電話叫淑芬來接你。”玳寧最終還是選擇不去碰觸,那隨時可能崩塌的友誼。
“不要!”他臉色一沉,伸手阻止了她打電話的動作。
他的大掌緊握著她的纖腕,因酒精而升高的體溫,熨燙著她的肌膚,教她不由得想起那一夜,他的大掌溫柔的輕撫著她
她心中一震,趕忙就要抽回她的手。
梁或潛察覺她的舉動,反而將手握得更緊,不知為什麼,就是不肯鬆手。
放不下!
怎麼樣就是放不下!
這些日子以來,他無時無刻都想著,那一晚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照理說,玳寧都說了沒有,他就壓根兒不需要放在心上,她既然都不在乎,那他還需要在意什麼。
話雖如此,他卻還是那三個字,放不下!
他總覺得他該負點責任,至於是負什麼責任,能不能負得起,他又沒個準兒。他厭惡這種感覺,討厭這種無力感,他更不喜歡看到那個男人總是在她身邊繞來繞去。
縱使他曾說過,教她要好好把握身邊的姻緣,但此時此刻,他卻更想一腳把那個男人踹回香港,叫他別像個黏皮糖一樣拉不開。
“我現在不想見淑芬。”他對著她低吼。
他想見的人是玳寧,他想留的人也是玳寧……
該死!他究竟怎麼了?
梁或潛首次無法確定自己的心意,他想把事情弄清楚,他不要這樣茫然,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