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偏就最看不上尤家姐妹這樣的女人。不過紫鵑到底是歷練過,喜怒不漏於外,只是說:“尤三姑娘。我真的有急事,失陪了,得先走一步。”
尤三姐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問:“你認識我?”
“我們園子裡不進外人的,既然有陌生人,自然知道是誰了。”紫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尤二姐,叫二奶奶?雖然在房裡可以稱呼她新二奶奶作為代詞,可是當面她是堅決叫不出口。所以她籠統帶過了。
雖然王熙鳳參與貪汙過林黛玉的銀子,但是她還活著,紫鵑就對管小三叫二奶奶牴觸。好吧。她承認自己有點精神潔癖,就是襲人也頂多想方設法不讓賈寶玉娶林黛玉,而沒有天天盼著林黛玉嚥氣吧?
尤三姐還想說什麼,還是尤二姐說:“既然人家有事,讓人家先走吧。別耽誤了人家的事。”
紫鵑對尤二姐微微一福,就快步離開。聽見背後尤三姐說:“不過是個丫頭,就這麼大款,什麼阿物?”紫鵑連氣也懶得生,倒是尤二姐說:“別這麼說,人家有事總得去辦。不是已經給咱們指路了麼。咱們也走吧。”
這親姐妹兩個,性格去南轅北轍,一個弱於軟弱,把人生都寄託到別人身上,自己先看低了自己,不敢爭執,不敢鬥爭,最後葬送了自己;另一個卻是自我意識過於高漲,認為自己天經地義心想事成,最後發現世界原來不按自己的想象走,結局也是自殺了。
中和一下會好的多,紫鵑不負責任的想。
到了迎春那裡,今天的話題果然都是這尤二姐。丫鬟們別看年紀小,未婚女,但是可不是像紅樓夢小說上寫的那麼傻,都知道王熙鳳把這尤二姐領進來未必是好意,事有反常必為妖麼。“老虎還能吃了素?!”司棋的結論。
翠墨說:“那新二奶奶也罷了,關鍵是她那妹子,戲文上怎麼說的?”
“從頭看到腳,風流往下走;從腳看到頭,風流往上湧。”紫鵑忍不住說,她第一眼看見尤三姐想到的就是這句話。
真要說起來,尤三姐所謂絕色,容貌並不比黛玉寶釵等人美麗,更不要說姿色在她們之上的薛寶琴了,可是紫鵑見了真人就明白了,在男人眼裡尤三姐才是絕色,寶琴那容顏相比下只能說絕美了,色字上卻少了一段風流。
“對!對!就是這話,說的太貼切了。襲人怕是又要睡不著了。”翠墨幸災樂禍。
“她早睡不著了吧,還用等現在?”入畫磕著瓜子說。
紫鵑就想到一件事,推說稻香村還有事,就先告辭走了,卻沒有回稻香村,而是直奔怡紅院。
結果進門的時候,差點和一個人撞上,紫鵑一看那女孩子長的削肩細腰,舒眉秀目,一身綠色紗衣,咋看卻是個風姿綽約的美人,正是柳五兒。這怡紅院真是養人,本來這柳五兒沒看出多顯眼,現在可是個小佳人了,說實話,比那芳官可是漂亮多了。難怪入畫笑話,襲人睡不著覺。
不過紫鵑此行的目的是讓她更加睡不著,誰讓你最愛在背後說我們姑娘閒話了,雖然能用你,不等於說你說了話,等於沒說,總的付點利息。
“五兒現在這麼漂亮了。”紫鵑隨口稱讚一句,就問:“襲人呢?”柳五兒在,襲人一定不會出去。
果然襲人聽見紫鵑的聲音,就出來了,拉了紫鵑到她屋裡坐。襲人有自己的房間,比紫鵑那倉庫一角自然條件好的多。
十里紅妝本來講究的是要擺放一院子,林黛玉祖上幾代人的,自然需要好幾個院子呢,偏只有這麼點地方,自然緊張了,幸虧沒要瀟湘館,否則賈老太太想給也沒地方。
紫鵑就對襲人說:“你今個看見那尤大奶奶的妹子了麼?”
襲人不明白紫鵑怎麼專門跑來和自己八卦這個,就說:“見了。尤大奶奶那兩個妹子真的漂亮。”
“只是漂亮啊?手段高著呢。那璉二爺的新二奶奶也罷了,她那妹子可是個人物,我剛才路上看見了,真真是:從頭看到腳,風流往下走;從腳看到頭,風流往上湧。”紫鵑笑眯眯的對襲人說。
襲人的笑容越來越僵,不過還是努力保持著說:“你形容的到貼切。”
紫鵑卻收了笑容,用同情的眼光看這襲人說:“我們看熱鬧,你也看熱鬧啊?光這麼看,以後就是人家看你熱鬧了,花姨娘!”
“不會吧,她怎麼好意思?我聽說她在東府裡那些事,太太怎麼肯?!”襲人越說聲越小,自己也沒底氣了。
紫鵑冷笑:“我的花大姐姐,你當年何等聰明,怎麼看上寶玉以後,這一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