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早死了。再說哪是風箏的問題啊?我們少爺這年紀了還玩什麼風箏啊?我們少爺當那山遠僧做朋友,所以才生那麼大的氣。”
“那你們不找找,看能找回來麼?”
“天上那麼多風箏,誰知道是誰家放的,就是知道是誰家的,也不可能知道是誰放的啊?那個家裡沒幾百口人啊。要是小姐什麼的,哪怕丫鬟放的,怎麼問啊?哪裡找的回來。”
“那人也是,好好的非把你家風箏來了去做什麼?窮鬼麼,要別人的風箏,不怕晦氣?”
“這個還不能這麼說,還沒放走呢,說不上晦氣。”
“那拉走人家風箏也是吃飽撐的。”
“這個,據說那家的也是個老鷹風箏,和我們那個很像,估計人家也是看兩個一樣的風箏絞在一起好玩。我們少爺那風箏的線都是放了這麼些年的,哪裡和人家的比,不就讓人家拉走了。”這個小廝滿通情達理的。
不過這是誰家的小廝啊?紫鵑想著怎麼才能知道是誰家的小廝,就是說誰家的風箏。
既然是人家少爺亡友的遺物,人家的懷念亡友的紀念品,得給人家送回去的。這世道,能記得舊情的人不多了,怎麼好奪去人家的友情紀念物啊?
原本只當遊戲的拉下來人家的風箏,誰知道居然是人家亡友之物,這個要是不還的話,於心不安。可是怎麼才能只當這小廝是誰家的,同時不讓人知道是自己拉下了人家的風箏的?
185、謎底
倒不是聽另外一個小廝的話,自己拉下人家風箏不對。說實話,那時候兩邊都拉了,只是自己的線結實,對方的線不結實的區別。再說沒有風箏絞在一起,自己來下來的事,沒聽見說要放晦氣放走麼。
紫鵑是不虧心的,可是你總不能在街上說我拉下了你們的風箏,你是誰家的,我還給你們?這是絕對不能做的。
偷聽人家談話是失禮,女子主動和外男說話是敗德,人家非得以為你什麼特殊職業從業人員,或者有什麼不良企圖的騙子不可。
紫鵑只能裝沒在聽見,拿著風箏擋住自己,裝作只看風箏。
正當紫鵑一籌莫展的時候,聽見那小廝說:“少爺們出來了。”
所謂得來全不費工夫,就是說現在的情況吧。紫鵑聽他們走了,馬上偷眼看去——怨不得眼熟呢,真是熟人。那小廝的少爺正是柳芳。所以看著那小廝眼熟,卻想不起是誰,因為應該是見過,就是沒注意過。
柳芳啊。那麼就好辦了,別人找不到門,柳芳還不知道理國公府在哪裡麼。
紫鵑鬆了口氣,解決了一個問題。她拿著手裡的風箏說:“就要這個了。”風箏這玩意體積大,再說反正該送的都送過了,還要去脂粉店呢,沒法拿太多,給林黛玉一個放晦氣的就算了。又一想,說:“還有那個鳳凰的。”
“這個串大雁的,雖然單個不如那兩個大,而是一串呢。姑娘看好不好?”那攤主倒是會做生意。見紫鵑把最大的兩個買走了,就推銷另外一個大型的。
紫鵑看看攤主力推的七隻大雁的風箏,比寶釵那個還大,可是算了吧。買回去打薛寶釵的臉麼?還沒這個必要。
“這個真好。”那小丫鬟直直的看著那七隻大雁的風箏。
紫鵑見她眼都直了,笑著說:“那就要上這隻。”
偏這個時候一個聲音說:“我也喜歡這個大雁。”
那攤主都要流汗了,這大雁賣了幾天都沒人問津。偏終於能賣了,就有人搶了。
紫鵑循聲看去,一個好小的小孩子,穿著大紅緞子的衣服,帶著縫著玉石片的虎頭帽,粉雕玉砌的,真的和劉姥姥的形容的“雪團一般”。十分可愛。
可是,可是怎麼只有一個小孩,大人呢?可能是住在附近的小孩吧。紫鵑看看那小丫鬟,正眼巴巴的看著那大雁風箏呢,好像非常渴望的樣子。
紫鵑就對那小孩說:“這個大雁的姐姐已經買了。讓這位大叔再給你拿一個吧。”
那攤主有點窘:“明天吧,今天沒有了。對了,那邊他家也有個大雁的。”
小傢伙聽了,居然撇撇嘴,想要哭的樣子,不過他要真哭出來,紫鵑肯定不理他,這種被寵壞的小破孩,自己又不是他什麼人。憑什麼寵著他?
可是小傢伙居然只是做了很委屈的表情,並沒有哭出來,很戀戀不捨的看看那大雁風箏,低下頭要走。
紫鵑的心居然軟了一下,長的漂亮又不討厭的小孩子誰看見不心軟啊:“那個大雁的這個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