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邢夫人認定這讓用賈迎春換了賈探春的婚事一事,一定是王夫人指使的,要陷害她們大房的。她不可能相信被她呵斥了的原來的“心腹”,現在的王夫人的奸細說的是三姑娘指使的。
三姑娘賈探春不過一個毛頭丫頭,能有什麼思量,能想出這樣的毒計,一定是王夫人在背後指使的。
抱定這樣的想法的邢夫人能同意為賈迎春去掙這門婚事?
司棋和紫鵑說的時候,嘆口氣:“三姑娘看著精明,做起事來也是瞻前不顧後的。我老孃還罵我。說幸虧她老人家還沒來得及和大太太說,要不和給大太太說這事的人一樣下場呢。”
賈探春畢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有多大算計,又沒人教育,全靠自己摸索。偏有隻見過院牆裡面的天空,能有什麼見識,想賈探春這樣已經是好的了。
賈探春眼看最好的一步棋失利了,當然暗恨不已。於是就恨上了操辦此事的趙姨娘,認為都是她多事,害了自己。
這當然是賈環對紫鵑說的,為此賈環十分氣憤:“姨娘不是為了她麼?為了她的事,姨娘花了多少心思,欠了多少人情。本來主意是她自己出的。姨娘就是替她辦她辦不了的,而且是她自己求上門的,怎麼現在倒成了姨娘的不是?”
紫鵑冷笑:“這門親事答不答應都在太太手裡,你說太太要是答應了,她會不會恨太太?”
“別人倒會,她估計更加恨我娘,而不是太太。”賈環咬牙切齒的說。
紫鵑就說:“是的。因為她不敢恨太太,又不想恨自己。而心理又不舒服,一定要找個人來恨。那麼你說她恨誰?當然是沒權沒勢的趙姨娘了。”
賈環惱怒的一拍傍邊的樹幹。
“三爺,沒必要遷怒自己的手和這棵樹,要不豈不和三姑娘一樣了。要想要三姑娘不敢恨趙姨娘,就得看三爺的了。”紫鵑都和賈環結盟到這樣程度了,當然是希望賈環好了。
賈環困惑的看看紫鵑:“看我的,我能怎麼樣?”
“唐朝有個宰相,是庶出的。他當了宰相,他嫡母依然欺負他親孃。他回家了,就當著他的面,讓他親孃站在自己身邊打扇。”紫鵑最近教育黛玉和雪雁,對這些少女少男的教育頗有心得了,不管多麼大的孩子,總是孩子,講例項是最有效的。
果然賈環睜大了眼睛:“都做了宰相還是保護不了自己的親孃啊。”
“那三爺說他該怎麼辦?”紫鵑誘導。
賈環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來,畢竟在這孝字大於天的年代,嫡母的權威真的沒辦法打破。難道作為小妾的母親真的永遠無法擺脫主母的奴役麼?
紫鵑看賈環為難就說:“其實辦法也簡單。這位宰相大人去皇帝那邊給自己的嫡母和生母都請了誥命,這樣一來,對嫡母的孝道保住了,而自己的親生母親也是誥命夫人了,這主母也就沒辦法欺負她了。”
“真是好辦法。”賈環想想真的還沒別的辦法了。不過賈府的教育真的成問題,這樣的歷史故事都沒聽說過。
紫鵑就接著說:“不過這法子之前沒人用過的,之後也沒聽說過,因為不是那個人都能這樣去聖上那裡請封的。”
“也是。”賈環點頭。
紫鵑又說:“雖然請封不容易,不過說明只要有本事了,什麼都有可能。何況就是不能到請封的程度,要是環三爺做了大官,怕是三姑娘也得天天求著姨娘了。”
“做大官啊?不容易。”賈環聽了這個就退縮了。
紫鵑心裡有些氣憤:“要是容易了,不是人人都去做了,因為不容易才被人尊重呢。三爺什麼也不做,自然過的很容易,可是別人欺負起你們母子來也很容易。要是三爺不容易的做了官,別人要欺負你們也一樣不容易了。”
賈環正色看看紫鵑:“謝謝紫鵑姐提醒,的確是要是我做了官,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再要欺負我們就不容易了。”
紫鵑看看四下無人,就繼續說:“別以為只有這府裡的人勢利眼,捧高踩低的。外頭人也一樣,三爺以後出去了就知道了。
三爺是聰明人,這府裡的情況三爺不是不知道吧?等以後分家的時候,三爺就是按律法能分到多少家產?
說難聽的,就是那點子錢和莊子,要是三爺沒個功名,外頭也沒個熟人,三爺也未必保的住,那麼那時候三爺受的氣就不是在府裡這些人偷著給三爺的白眼了。難道那時候,三爺要去求王家舅太爺?”
紫鵑估計賈環沒想過分家的事。就是想到分家,沒準還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