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和他,常常,不在同一個音調,格格不入。
這樣的感覺,忍受到了極點,便是彼此的磨礪和攻擊。當時光走到一個刻度,不是他把她燃成燼,便是,她把他,淡念成冰。
他把蠟燭插在鮮美軟滑的奶油上,嗤嗤的火花,靜默了溫和地看著她的觀眾,脫下有些束縛的西裝外套,笑著開口——“阿衡,許願吧。”
她那時,數著蠟燭,十八根,小小的焰火,想說些什麼,恍惚中,媽媽思莞來了,他們那樣溫柔,是真正的一家人的姿態,恍惚中,他們微笑著說今天是溫家女兒的生日,謝謝諸位捧場,就著她的手,切開了生日蛋糕,那些人,在宴席中,唱著生日快樂,高高低低,成了韻,皆大歡喜。
他們不願駁言家的面子,讓言希不痛快,卻未曾在乎,她是否許了願。
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陳腔濫調,想要說——希望爺爺爸爸媽媽思莞思爾阿衡永遠在一起,身體健康,無病無災。
言希看著他們做戲,語氣謙遜,進退得宜,把阿衡有意無意烘托成絕對的主角,談笑間,滴水不漏,是真正的大家教出的貴氣風範。
思莞伸出指,揉著眉心,一下一下,心中很是牴觸——言希,為什麼我現在,和你說話會這麼累。
言希斜眼看他,笑得邪氣——可見你是真累了,在親妹妹的生日裡,不能讓賓主盡歡,實在是失禮。
更何況,我說的那些話,你平時,哪一天,不聽個千百遍,誰家奉承,誰家敵意,誰家婉轉,誰家硬派,你不清楚?溫思莞,別說笑了。
思莞聲音冷了幾分,趁著溫老和溫母同孫家寒暄,攥住了言希的手腕——言希,你現在是把我當做敵人嗎?
言希卻笑,握拳,甩開他的桎梏——思莞,我容你容了多長時間,你不會不清楚吧?
思莞挑起眉,握過他手腕的指尖,有些冰涼——所以,已經忍到極限,為了阿衡,不想再忍了嗎?
言希笑,隨意把手插入西褲口袋——這話錯了。思莞,只要你不開口,不越雷池,我能容你一輩子。你是你,我是我,和阿衡沒什麼相干。
這是言希的處世哲學。不會因為一個人而對另一個進行審判,他永遠從自己出發,對他人,只有能容或不能容,而沒有愛屋及烏或者恨屋及烏。
思莞苦笑,神色淡淡,有些空洞——言希,你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