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衡問清楚你和溫衡什麼關係的,不問清楚我是不會回去的。”
然後,又想了想,羞答答——“你讓我走也行,不過,你也要和我牽手。”
言希臉徹底綠了,阿衡抱頭,溫媽媽問阿衡你幹什麼,阿衡想說媽媽你要對言希的唾沫做好預防措施,話音未落,言少爺已經爆發——“孟狸貓,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呀,要老子牽你的手,你丫還真拿自己當回事,給你三分顏色,準備開染坊了不是!你他媽再這麼多廢話,信不信老子一腳把你踹到地球對岸讓你和非洲土著牽手牽牽牽牽,一次牽個夠!”
狸貓怒——“那你為什麼牽溫衡的手!”
然後,言希吼了一句話,讓眾家長輩當飯後笑料嘲笑了一輩子——“靠!老子牽自己媳婦兒的手,還要跟你丫商量啊!”
阿衡狂扁某人。言希淚流滿面,媳婦兒,啊不,女兒,我不是故意的呀你原諒我,大家都說你是我媳婦兒,然後我聽得多了,一時條件反射就說漏嘴了……
阿衡狂扁。
言希嚎——阿衡,我真的沒有想過亂倫,你相信我TOT
阿衡停頓三秒,繼續狂扁。
***************************************分割線*********************************
她的人生,有過許多許多生日,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卻很少,那一日,記憶有許多許多,但似乎,記著記著,一不留心,卻盡數忘卻在時光的洪荒中。
當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孩子們哭得很傷心,她什麼不記得了,只想著,這一團聚,大抵,是永久了。
那麼多年,他送她的生日禮物中,有一件,是一雙水晶鞋,脆弱精緻的模樣,是他十九歲時預備給十八歲的她的,可是,直到三十九歲,才送出手。
她記得,她十八歲的時候,是問他要過生日禮物的,她記得他說,沒有準備。
那一年,他病重時,方把那雙小小的水晶鞋遞給了她。
他微笑著,臉已經瘦削得脫形,閉上眼,輕輕嘆氣。
抱歉啊,阿衡,我好像,不能陪你一輩子了。
本來,不想給你的。水晶鞋,格林兄弟說能帶來王子,我知道……你不信這個,可是,我卻買來了。
她笑了——買來了,又不給我,是什麼道理?
那人微微睜開了眼,笑得狡黠天真——阿衡,你不知道,那一天,我喝醉酒,親了你。
於是,水晶鞋,無論如何,是不能給你了。
阿衡,那是我的初吻呀,不是第一次的初吻,而是,為未來的夫人而珍藏的初吻。
所以,如果你找了別的王子,他沒有我好,你該怎麼辦。
他比我好,那,我……又該怎麼辦。
chapter57
二零零一年的春節,溫父軍中事務繁忙,並沒有回家過年,只是託人給兩個女兒帶了生日禮物。思爾收到的,是一本收錄著許多珍貴鋼琴曲的樂譜和一串華彩奪目的珍珠項鍊;阿衡的,則是一管湖州紫毫筆和一方端硯。
那紫毫筆中的紫毫,取材的是軟細猶堅的野兔項背之毫,筆桿則是翠竹泡藥去糙烤乾製成。握在手中,瑩潤生溫;而這方端硯,天然形成,有許多水紋和天青,隱隱小橋流水的姿態,卻帶著硬氣,生了傲骨一般,十分雅緻冷譎。
阿衡愛不釋手。溫母卻有些奇怪,笑道——這看著不像你爸的風格。
過幾日,溫父來電,才知道,這兩樣東西是他託人找來的,據說還是以前主人的心愛之物。
阿衡有些忐忑,奪人之好,不好吧。
溫父大笑,並沒有說別的,只說讓她愛惜著用就算不辜負舊主人了。
阿衡應允了,思爾瞥見阿衡的禮物,連日來臭著的臉緩和了幾分。
筆墨方硯,不算什麼值錢的東西。
阿衡心中,卻對這兩件生日禮物喜歡到了心坎,整天抱著傻笑得瑟,甚少理別人,比如某個在生日宴上踩雷的某人。
言希淚汪汪,女兒你看這裡呀看這裡我在這裡,落寞地站在阿衡身後,放了小的飛天虎,點捻,吸引此姑娘的注意。
“嗖”,“啪”。
阿衡微微一笑,視若無睹,淡定走過。
在一旁挖坑埋魚雷準備嚇路人的辛達夷反而被嚇了一跳,探了黑乎乎滿是灰的腦袋,鄙視之——“言希,你丫能不這麼幼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