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意思,但一時嘴拙,不知如何解釋。
“你不必如此。”思莞知曉阿衡說的是爾爾,神色複雜起來。
他同阿衡雖是親兄妹,但是因為爾爾,心中終歸對她存了猜忌。但見她從未提過爾爾,也就漸漸放了心,可如今,她卻把爾爾擺到了桌面,並且當著他的面談論爾爾的衣服,對思莞而言,好像對爾爾惡意的嘲弄和再一次難堪的驅逐。
阿衡把手提箱提到他的面前,溫和地看著思莞,示意他開啟。
思莞卻憤怒起來,臉上結了冰寒,揮了手,手提箱被打翻在地。
張嫂本在廚房熱粥,聽到巨響,圍裙未去,便急急忙忙走到客廳,看到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大部分都是還未開封的秋裝。
“怎麼了?阿衡,你把蘊宜給你買的新衣服都拿下來幹嘛?”張嫂稀裡糊塗,瞅著那些衣服,全是前些日子蘊儀買給阿衡的,這個孩子當時雖未說話,但看起來卻極是高興,但奇怪的是,後來卻一次都沒穿過。
思莞詫異,愣在原地,片刻後輕輕從地上拾起一件衣服,翻到商標處,果然是思爾的尺碼,抬頭看到阿衡過於平靜的面孔,極是難堪。
“媽媽她……”思莞試圖說些什麼,卻在目光觸及到阿衡過於簡樸,袖口有些磨了的校服時,說不出話來。
媽媽她,不會不清楚,阿衡比爾爾高許多。
他第一次,驚覺自己和媽媽的不公平。
媽媽將自己的痛有意無意地返還在阿衡身上。
而他,微笑著,推波助瀾。
這女孩,全都看出,卻平靜笑納。
chapter6
Chapter 6
自那日之後,思莞便刻意同阿衡保持了距離,不同於之前的不溫不火,現在帶了些逃避的味道。
幾日之後,張嫂帶著阿衡買了秋裝,說是思莞的意思。
阿衡皺眉,對張嫂說“阿婆,我……”
張嫂活了大半輩子,又有什麼看不通透的,拍拍阿衡的手安慰她“我知道你對思爾沒有敵意,只是,你不明白,那個孩子的好。”
阿衡看著張嫂有些無奈的面孔,只得沉默。
思爾,想必很好很好。
阿衡想了想,心中沉甸甸的,像是墜入了石塊,壓在了心口,堵得慌。
她同這個世界,被隔在一堵叫做“溫思爾”的門外。
可是,日子總歸是要過下去的……
誰規定,錯誤的開始,就必然走至錯誤的結局呢?
阿衡吸了一口氣,將心中喧囂著的難過慢慢壓下。
在她的眼中,烏水鎮外的世界是另一番人世,帶著己身的期待,卻因同現實擠壓錯落成另一番滑稽的模樣。有些孤獨,有些寂寞,可必須擁有一個融入希望的理由。
往往,追尋的過程,恰恰被稱作生存。
秋日的第一場雨隨著紅葉綿綿降落,打溼了一座座白色洋樓。初晴,透過窗,霧色隱隱瀰漫,帶著泥土沖刷過的清新,微涼的空氣撲面而來。
阿衡在屋中,一直不停地做物理題,頭腦昏昏沉沉的,便走至窗前,向外探去。窗外的楓樹經歷秋雨的洗滌,枝椏上的水色瀲灩,映著樹下的落葉,緩緩滴落,晶瑩而尖銳,在紅到耀眼的葉上打著旋兒,慢慢消失。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秋風卷著樹葉的甘澀,晃得梧桐樹沙沙作響。
阿衡支肘遠眺,卻驀地被頭頂尖銳嘹亮的“啾啾”聲嚇了一跳。抬眼,白色礫石的屋頂上,有一隻毛色綠藍相間的鸚鵡,微勾的小爪子,上面有著斑斑血跡,黑亮的小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窗,望著阿衡。
阿衡看著小鸚鵡,知曉它定是受了傷,被困在了屋簷之上,左手扶著窗,踮起腳,伸出右臂,卻發現相差一掌之距。
“乖乖,等我。”阿衡有些歉意,心中暗想不知道首都的鳥大概是不是也只會說京片兒,自己的半拉子普通話希望它能聽懂。
結果小鸚鵡突然尖叫起來——“滷肉!滷肉 !!!”
滷肉?
阿衡詫異,訥訥,心中暗罵自己饒舌,說個正中。
也不曉得鳥兒能否看懂,她努力地對著它亮晶晶的小眼睛笑了笑,轉身跑開。
思莞聽到了急切的敲門聲,揉著眼,開了門,看到了阿衡,先是尷尬,復而紅了臉龐,溫和開口“怎麼了?”
阿衡張口便是“滷肉,受傷,屋簷,下不來。”
思莞帶著著龐大的精神力,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