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白羽苦笑道:“可是,這令符……這是千真萬確的呀!”
“這……”谷之陽一時也是滿頭水霧,訥訥半晌才道:“這是沒法解釋的,除非……除非九鳳令主又造了另外六面!”
金白羽道:“不可能,你看!”
他說著,把先前的三片令符取出來,疊在一起,又指點著道:“谷兄!這玉石的花紋是假不得的!”
然後,他又把枕畔那一塊並在一起。
四塊九鳳玉佩,天衣無縫,玉石紋絡,完全吻合,沒有一絲破綻,色澤尤其一致無二。
谷之陽喟然一嘆道:“可惜太陽谷長春島的六面玉佩我們不能得到一片,假若有一片的話,就可以對證一下!”
金白羽道:“對證什麼呢?”
谷之陽道:“因為眼前只有一個可能,那是九鳳令主又新制了九面令符。除此之外,這個第四面令符,不可能在此出現!”
金白羽苦笑道:“想要從太陽谷或長春島取一面玉令,那恐怕比登天還難!”
谷之陽大不為然道:“不!金兄!假若九鳳令主重出江湖,這事與太陽谷長春島都有利害關係,他們會答應取出玉佩印證,只是路途遙遠,不是五天工夫可以來回的!”
“是呀!”金白羽被他一言提醒,很尷尬的道:“再有五天,我就要等到九鳳令主來取我的命了!”
谷之陽微笑道:“金兄!以你的功力,只怕九鳳令主還辦不到!”
金白羽一笑道:“我不怕他取我的命,只怕這五天太難等!”
谷之陽笑道:“錯在我們不知道九鳳令主的居處,不然,也不必在此苦等五天了!”
金白羽心中不由一動,暗想:“對呀!我何不找上門去,也免得多受五天的折磨!”
口口口
不見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一座廬山,不但收攬山水之勝,而且高處雲封霧鎖,削崖峭壁,美是夠美的,然而,險,也是夠險的。
越過“好漢坡”再往山的深處,已沒有了可以留足的山道。
有的,只是一曲蜒羊腸,並且是斷澗懸巖的古道。
這些古道是一些入山的獵戶、樵夫,偶然一走的足跡而已。
這時……
一道青影,卻在這似有若無的險道上,流光浮影似的掠起。
他,正是金白羽。
金白羽放下了金陵城做不完的事,卻趕到廬山來,目的在尋找九鳳令主。
而九鳳令主的居處,只是在古長卿的口中聽出是“千層瀑白雲谷”。
他料定九鳳令主乃是響噹噹的人物,他的總壇所在,一定是人盡皆知的了。
最少,在廬山周遭百里之內,是沒有人不知道的。
因此,他不分日夜的進入了廬山。
但非常使他失望的是,費了大半天的時間,並沒問出千層瀑白雲谷這個所在。
訪問了許多山居人家,還有數十個庵觀寺院,也沒有人知道九鳳令主這個人。
然而,金白羽不能白來一趟。
他要走遍廬山,誓非找到九鳳令主不可。
因此,他避開有人居處,專向深山窮谷中搜尋。
另外,他估計“千層瀑”這個地名,必定是水的源頭所在。
所以,他專門沿著山澗溯流而上,追本溯源。
第二天了。
他沿著淙淙山溪,逆流而上。
漸漸的,遠離人煙,到處是白茫茫一脈的流雲。
“轟隆!”
一聲霹靂,烏雲四合,原本晴朗的天氣,忽然下起雨來。
金白羽暗喊了一聲:“糟糕!”
他急切間尋了一個岩石下面,只有容身之處,躲避山雨。
可是,那雨越下越大,勢如傾盆。
金白羽只有耐著性子,在巖下運功調息,打發這深山寂寥的時間。
直到雨停,山間的雲也散了。
一輪皓月,湧上天際。
約摸著,已是二更天氣。
金白羽打疊起身,準備出山。
忽然,水聲淙淙的上流,有一點閃閃爍爍的燈火,在黝黑深山之中,十分刺眼。
他想:“何不借宿一宵,明日繼續尋找!免得上上下下的耽擱時間!”
心念既動,毫不猶豫直向那點燈光撲去。
山勢曲折,看近實遠。
金白羽才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