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極重情義之人,不知不覺間,已把替王天鐸復仇之事,攬在自己身上。
王彩雲突然壓低嗓音道:“我爸爸雖然準備退出江湖,可是有許多事,仍然身不由自主,比如此次各派共組百劍盟之事,武當與風陵莊主共爭盟主,都曾請託爸爸幫忙拉攏各派,因為風陵莊主乃是仁厚長者,在江湖甚得人緣,是以爸爸替他拉攏了不少門派,是不是因為這事得罪了武當……”金白羽想了想道:“我想武當還不至於如此毒辣,再說令尊並非等閒之人,凌虛子縱然親自出手,也不可能三招三式之下,將令尊殺死。”
王彩雲唉聲一嘆道:“小妹一直都是這般想,經金兄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不大可能了。”
金白羽又道:“令尊既與風陵莊拉攏,定然拜訪過許多門派之人。”
王彩雲點頭道:“那幾天爸爸成天都出去拜客,自然是見過許多同道,尤其是江南各派之人。”
金白羽恍然道:“是了,令尊訪問各派同道之時,必然也談起過先父,或許他在同道的言談中,獲得什麼秘密,於是趕來尋找,不想陰錯陽差,我竟不在客寓,而兇手卻已追蹤而至,在客廳之內,下手搏殺了令尊。”
王彩雲闇然接道:“金兄的推斷甚是有理,小妹準備逐一訪問江南各派中的前輩,如若獲有線索,還望金兄助小妹一臂之力。”
金白羽慨然答道:“姑娘放心,此乃在下義不容辭之事。”
王彩雲復又道:“金兄住在客寓,終是不便,不如搬去寒舍,彼此都有個照顧。”
金白羽搖頭道:“在下無拘無束,放蕩慣了,搬去府上反而有許多不便,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王彩雲輕吁了一口氣,立起身來道:“寒舍除了下人外,就只小妹與雍師兄二人,金兄如若推辭,那是太過見外了。”
金白羽起身替她把面幕戴上道:“姑娘誤會了,在下仇蹤遍地,如若搬去貴府住,會為貴府招來許多麻煩,那又何苦。”
王彩雲不便勉強,姍姍行出門外道:“金兄沒事請常來寒舍走走,我想這樣總不至於不方便吧?”
金白羽點頭道:“在下如若有空,一定往貴府拜望。”
王彩雲堪堪辭出,突又一個身披玄色英雄氅的壯漢,急匆匆行了進來,躬身呈上一張大紅請帖道:“小的奉莊主之命,恭請金大俠前去赴宴。”
金白羽看了看貼上的署名道:“貴上何事邀宴?”
壯漢怔了怔,陪笑道:“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
金白羽想了想道:“這就去麼?”
壯漢躬身道:“小的已備了馬來,就請公子起程。”
金白羽滿腦都是難解的疑團,亟待找個人參詳,而古長卿正是最適當之人,遂欣紡答應他的邀宴,隨著壯漢出門上馬,不過一會已來到江神廟。
古長卿滿面春風,由裡面迎了出來,哈哈笑道:“兄弟今天難得沒事,是以請你來小飲幾杯。”
金白羽笑道:“你找錯人了,在下向不擅飲。”
古長卿挽著他的手臂道:“酒逢知己,豪飲淺嘗都是一樣。”
二人進入西廂客房之內,裡面早豐豐盛盛擺了一桌酒席,金白羽笑道:“看樣子你不止請我一人。”
古長卿大笑道:“就你一人是客。”
隨高聲喊道:“去請康師爺來。”
只聽門外一陣宏笑道:“貴客光臨,恕學生晚來一步。”
內簾一掀,進來了一位玉面朱唇的中年書生。
古長卿舉手為金白羽引見道:“此位是江湖馳名的“王扇郎君”康捷,風陵莊得他的幫助不少。”
金白羽起身拱手道:“在下金白羽。”
玉扇郎君抱拳笑道:“青衣修羅的大名,學生已是久仰。”
三人坐下,酒過三巡。
古長卿擎著酒杯,微微笑道:“兄弟有項不情之請,不知金大俠能答應嗎?”
金白羽心裡一動,也把酒杯舉起道:“莊主不妨說說看,如不十分礙難,在下可以考慮。”
古長卿斂去笑容,微微一嘆道:“兄弟承武林同道的抬愛,推舉為百劍盟主,兄弟度德量力,實感惶恐萬分。”
略頓一頓又道:“近聞太陽谷、長春島兩派勢力,俱已進入中原,再加上天龍寺的那股勢力,眼看一場巨大的暴風雨,業已來臨,這些都得百劍盟去應付,叫我如何應付得了?”
金白羽心裡立時明白了一半,接著他的話題道:“莊主仁厚長者,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