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導獨門之秘。”不經意間,姚慕真已顯露了最上乘家底。
尚盈置身局外,遠遠瞧見少女施展魔法,驚歎不已“不愧是來自京都學院的天才導師,便適才那麼一下,姑娘即便苦練十年亦望塵莫及。”一時又是驚喜,又是擔憂。
喜者,姚慕真如此厲害,若說得她與雲少和解,設法投入門下,以少年天資,不出數年,便是又一位姚慕真再世;憂者,雲少為己出頭,與少女為敵,他縱然勇猛蓋世,畢竟尚太年輕,無論臨敵經驗還是本身鬥氣,均不及姚慕真渾厚,當真打起來,多半有輸無贏。
若是激鬥中少年有什麼閃失,自己可要追悔莫及,百死難辭其咎,言念及此,越想越是擔心。
凝目瞧去,楊正與對手戰成一團,沉浸比鬥,渾然忘我。這傢伙大大咧咧,又哪裡知道,不遠處正有一位女子對他牽腸掛肚,提心吊膽呢。
少年戟法如龍,趙玉衡身臨其中,絲毫不敢大意。他是京都有數的強人,神鷹門赫赫有名的二當家,天子掃榻問候,賜劍封號的主。軍隊中掛有職位,上過戰場,殺過強敵,歷生死搏殺,實戰洗禮,什麼場面沒見過?
常年征戰,早已將中年的神經鍛鍊得固若金剛,氣度雍容肅穆,山河崩塌而不改色。眼見少年狂猛,非但不懼,反而欣喜若狂。正所謂千金易得,一敵難求,好不容易冒出楊正這麼一位強人,趙玉衡全身血液沸騰,恰如虎豹搜得獵物,國手覓尋知音,大有久旱逢雨,枯木遇春之嘆。
他長槍一點,順手便是一招‘毒蛇探穴’,點向少年胸口,以攻為守。
趙玉衡一身槍法,學自帝國頂尖名師,成於千軍戰場,更赴“焚天煉域”歷練,九死艱難中完善昇華,可說犀利純粹,鮮有瑕疵。
此刻全力以赴,槍法威力瞬時顯現。少年與之交手,幻象叢生,一時宛若置身茫茫大海,驚濤巨浪席捲;一時彷彿竄入火山風口,炙熱岩漿澆灌;一時似乎踏入九幽地獄,陰風慘慘,孤魂野鬼哀嚎;一時猶如投入古老戰場,金戈鐵馬,巨鼓雷鳴。
楊正心中訝異,震驚莫名。按理說趙玉衡實力雖強,與自己也不過伯仲,甚至稍有不及。怎有滔天大能,迷亂少爺本心,以致神智失守,妖魔鬼像叢生?
略加揣度,終於明瞭:定是對手那把長槍古怪,槍內陣法邪門,有蠱惑人心之功。
想通此處,索性閉上雙眸,放棄肉眼探察,純以六識迎敵,感知殺機。趨讓躲閃,進攻遊鬥,一任本心。
他跟崔老頭學過煉藥,蒙其傳授鍛鍊六識之法,自打魔獸森林回來,坐臥行止,時加揣摩,一刻未曾懈怠。
老頭本身已是八品煉藥師,即將晉級九品的妖孽存在,他所授功法,一字一句,無不是上乘秘訣,旁人垂涎惦念,打生打死之方。
少年天資不俗,復得上乘功法,兩相疊加,恰似猛虎生翼,蛟龍遇海,雖只短短數日,已是分秒一變,強悍得有些過分,令人髮指了。
何況其本身更是劍聖鬥師,即便不算六識秘法,天然神經早已敏感靈異,稍有風吹草動,遠在數里千米開外便能察覺。
有眼無眼,並不妨礙少年行走江湖。與人對陣,只要鬥氣一刻不息,天下間能夠傷其本體的,寥寥可數。
顯然,趙玉衡不在其列。
果然,楊正一經使出秘法,即刻心如止水,趙玉衡槍內陣法雖妙,已對其造不成絲毫蠱惑。中年略微皺眉,暗中訝異“好小子,當真有幾把刷子。”冷傲內心之中,忍不住對少年又高看了幾分。
他年輕時亦是紈絝子弟,走馬觀柳,章臺留宿,與楊正頗有幾分神似;後來受人激勵,發憤圖強,一改頹廢,發誓與過去斬斷糾纏。正因如此,從楊正身上看到往日影子,勾起了內心深處最不願觸及的“可恥”回憶,先入為主,對少年印象一開始便存了偏見,難以公正對待。
其後眼見楊正對敵,敗獸尊、滅獬豸,輕描淡寫,遊刃有餘,態度已有了改觀;及至自己親身上場,一番比拼,更是對少年嘖嘖讚賞。摒除人品陋習不說,少年以弱冠之軀晉級劍聖,無論天資還是實力,均有絕對資格與己並立,不落下風,甚至……後來居上,猶有過之。
念及此處,趙玉衡莫名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意。這感覺讓他很不舒服,臨陣交鋒,尤其對手實力強悍,不輸於己,全力以赴尚且勝負難料,生死未知。自己竟然胡思亂想,精神飄忽,這簡直是拿生命當兒戲。
作為一名頂尖武者,犯下如此低階錯誤,實在不可容忍。
好在對手年輕,實戰經驗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