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扭?我真不明白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是不是要我求你你才高興?”
方棠溪強忍著沒有哭出來,低聲道:“你給我滾出去……要不我就叫人了…
…”
藍吹寒看到他委屈傷心的樣子,有些心疼,但安慰一個男人這種事情他實在
做不出來,抱住了他,輕輕嗅著他脖子處髮絲的清香,銀色的幾縷中隱約可見方
棠溪衣裳裡好看的鎖骨。藍吹寒心神盪漾了一陣,說道:“別生氣啦……你這麼
對我,我很感動……這是真的。我不知道你這麼愛我……其實我對你,一直有些
感覺,只是為了這一些感覺就放棄別的所有……天倫兒女之樂,我覺得對我們兩
個來說,都不好……如果,如果你覺得,我們可以在一起,不顧忌別的……那麼
就這樣在一起好了。反正你為我做了那麼多……”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吹寒把這句話說了出來。方棠溪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滾!給我滾出去!”
藍吹寒靜靜提醒他道:“棠溪,你不怕被人聽到嗎?”
方棠溪一張俊臉脹得通紅,聲音明顯低下來:“好,你不走,我走。”
他的腿毫無知覺,自然也沒辦法走路,說走也只是笑話而已,藍吹寒原本想
提醒他,但方棠溪推開他,掙扎著便要下床,雙膝一軟,立刻軟倒在地,卻仍然
用手支撐著一寸一寸地往前爬去。
藍吹寒看著他扭曲蠕動的身體,心裡彷彿破了一個大洞,痛得幾乎令他抽搐,
他想扶方棠溪起來,但很快被方棠溪推開了。
“滾!”
門外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採言大叫道:“棠溪大哥!是不是姓藍的欺負你?”
原來之前隱約的爭吵驚動了外面焦急等候的採言和雷鳳章。方棠溪還沒來得及回
答,採言又道:“棠溪大哥,你不說話,我就進去了?”
雷鳳章不耐地道:“你廢話怎麼這麼多?”伸手一推,便已將門推開。看到
方棠溪衣衫不整地在地上爬,雷鳳章登時大喊起來:“棠溪兄,你怎麼了?是不
是被這家夥給……給……”
採言怒視了雷鳳章一眼,上前幾步,將方棠溪抱了起來。方棠溪轉頭低聲對
採言道:“帶我走吧,我不想再在這裡。”
採言也不多話,將他抱出房去。藍吹寒站在那裡,神色陰晴不定,卻也沒上
前阻止。
方棠溪心亂如麻,藍吹寒果然知道真相後,決定要負責了……他有種說不清
的惱怒、羞辱的感覺,卻又有種暗暗的悲涼──儘管藍吹寒說的很多話都讓他感
到受傷,但聽到他說之前有些喜歡自己,仍然會暗喜在心,而且現在心疼咳血的
情況很明顯地減輕……原來其實自己從來沒有放棄過奢求他的愛情。
方棠溪想到這一點就更惱恨自己,藍吹寒要見他他也不願見,每天把所有的
人趕走,只是呆呆地坐著,讓僕役按時服侍他起居,也不多說一句話。
採言見狀,要痛罵藍吹寒一頓,卻發現藍吹寒早已不知去了哪裡,於是隻有
讓薛不二快些到杭州來。
薛不二極為好財,自然也是看在採言父母的錢財上才收了採言做弟子,採言
家中財勢自然不必說了,雷鳳章對他頗為忌憚,兩人雖然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卻
也不敢在方棠溪家裡開戰。
方棠溪自己渾渾噩噩的,感覺不到外界所有的一切,有時朦朦朧朧地,想到
以前發生過的事,想到與吹寒在一起的日子,又是一陣恍惚。瞞著採言讓僕役送
了不少酒到房裡,喝醉了便躺一陣,睡了一覺起來繼續喝。有時想到傷心處,自
己真不該愛他了,又是混著血將酒一起喝下去。
朦朧中似乎感到藍吹寒就在身邊,輕輕抱他,輕輕吻他,就連吐露的愛語都
是如此溫存,彷彿夢中才會出現的景象。
吹寒怎麼會這麼對自己?他對自己,一直是俯視般的態度,就連感情都是施
舍的……怎麼可能會如此溫柔地對他?
出現幻覺了……他無意識地想著,卻也並不推拒夢中的藍吹寒對他的溫柔。
如果在夢中能得到他的溫柔,真願永遠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