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珍的又哭又鬧搞得是心煩意亂,瞪了她一眼罵道,又轉過頭去一臉苦相地對柳光全說道:“柳書記,我也知道這事我做得不地道,可我真沒有投毒去害農學院的那些教授和學生。說句心裡話,我分管農業這攤子,比誰都歡迎他們來,又怎麼會去投毒害人了?我看這事很顯然是林辰暮那傢伙搞的鬼,就是想借題發揮,柳書記,你可要相信我啊。”
“這話你留著去對陸明強和林辰暮說吧。”柳光全就有些失望地說道。
“柳書記,這個……”馬景明一聽就急了,這種事讓他如何去跟林辰暮說?那豈不是自己拿著把柄送到別人手上嗎?那以後還能有自己的好?一想到這裡,她的心就像是落入了萬丈深淵一般。
一旁的郭玉珍雖然猶如潑婦一般哭鬧著,可其實上耳朵卻是豎起老高,聽馬景明說到什麼投毒,不由也嚇住了,臉上淚水都還沒有幹,花貓似的,卻又起身怯生生地走了過來,向柳光全問道:“柳書記,我家景明怎麼可能去投毒?你們是不是搞錯啦?”
“去去,你在這裡搗什麼亂?還不趕緊給老子做早飯去?”
郭玉珍還在那裡磨磨唧唧地,馬景明又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她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走了進去,嘴裡還嘀嘀咕咕唸叨著什麼。
將郭玉珍趕走後,馬景明又在柳光全身旁坐了下來,期期艾艾地說道:“柳書記,這事,你看……”
柳光全就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景明啊,咱們倆也不是什麼外人,可你自己想想,你都幹了些什麼?就因為你昨天可疑的所作所為,引起了陸明強的懷疑,我看啊,他們已經把你當作是嫌疑人員,會對你進行調查。你自己想想,到時候該怎麼說吧。”
說罷,柳光全起身走了出去。
他看得出馬景明臉上的失落和惶恐,實際上,柳光全現在心裡也是矛盾之極。是否選擇力挺馬景明,他有些難以抉擇。選擇力挺他,固然能夠將馬景明牢牢系在自己身邊,但所承擔的風險也是顯而易見的,何況馬景明的人品,已然讓他是大失所望。可要是不力挺,那馬景明必定會和自己離心。說起來,整個官塘,自己最靠得住的還就馬景明一個人,而且倘若坐視馬景明的黯然收場,無異於是使林辰暮在官塘慢慢坐大,自己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場面就會瞬間坍塌。
柳光全心頭有些煩躁,一邊走著,一邊又將腰桿上彆著的旱菸袋拿出抽了起來,可今天這煙不知怎麼的,抽起來卻特別地苦澀無比。
看著柳光全那略顯佝僂的背影,馬景明呆呆地在怔在原地半晌,臉色極為難看。
“景明,這究竟是咋回事啊?怎麼還扯上投毒啦?”郭玉珍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上來,一臉的惶惑和驚疑。
馬景明痛苦地閉著眼睛,費力地搖搖頭,隨即又轉過頭衝著郭玉珍猛地就是一陣怒吼:“你這個臭婆娘還好意思說,老子都快要被你給害死了。”
郭玉珍一下子懵了,看著一臉猙獰的馬景明,過了半晌她才回過神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馬景明露出這樣咬牙切齒,似乎恨不得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狠如厲鬼的表情,以往就算是兩人吵鬧得再厲害,也從來沒有如此過,心裡不禁就是一顫,沒由來生起一種莫名的驚駭,臉上也露出驚懼之意,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究竟是咋啦?”
“咋的?你要是不多事,非要給我添亂,在這個時候給我胡扯什麼,我又怎麼可能搞得現在這麼被動?老子好不容易幹上這個副鄉長,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想把我給搞下去,你是不是覺得這樣你才心滿意足啊?”馬景明惡狠狠地說道。
郭玉珍聽馬景明把問題說得如此嚴重,心裡也一下子慌了神了。她也知道,雖說官塘窮,可自從丈夫當上了這個副鄉長後,家裡的油水那是源源不斷的,生活過得也很是滋潤。當初之所以嫁給馬景明,不也正是看上他政府幹部的身份?
“到底咋回事啊?”郭玉珍是急得直跺腳,連聲追問道。
馬景明就露出慘然的笑容,然後搖搖頭無奈的一聲嘆息。
郭玉珍不明白,可他清楚自己現在所面臨的困境和危機。
正如他說的那樣,別看他一個副鄉長,可垂涎欲滴的也是大有人,不曉得有多少人想他下臺然後取而代之。別說這次出了這種事,就算沒有,別人也會想方設法挖坑來對付他。何況這次,他還真是褲襠裡被甩了一坨黃泥,不是屎都是屎了,根本就說不清楚,除非他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可那樣,光是一個作風問題,就足夠他頭痛的了。
總之,他是陷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