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其實平心而論,王老的批評和擔憂是很有必要的。這些年來,隨著越來越多的國企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改制幾乎已經是一種流行術語了,許多人更是藉著改制之名上下其手、大發橫財。甚至還有某些政府領導為了一己私利,將原本經營尚好,根本就無須改制的企業也強行進行改制,搞得民怨極大。
在這種背景下,叫停許多名不副實的改制是很有必要的,可偏偏事情就出在東江鋼鐵廠改制的當口,就讓林辰暮不得不浮想聯翩了。
這時,就感覺一隻柔軟的小手抓住了自己的大手。回頭一看,楚雲珊站在自己身旁,雪白的針織絨衫,瘦腿七分褲曲線玲瓏,露出半截雪白細膩的小腿,淺藍色高跟涼鞋,白生生的小腳只塗了淡淡的藍色甲油,顯得清麗絕倫。她關切地看著自己,輕聲問道:“怎麼啦?碰到麻煩事了?”
林辰暮搖搖頭,用力握住楚雲珊的手,笑著說道:“沒事,怎麼?你今天沒去學校?”
楚雲珊在家也閒不住,除了給林辰暮拾掇房間和煮飯之外,閒著沒事,就跑去一個培訓機構當老師。她原本就是從國外回來的,以前又當了好幾年的老師,因此,幹這個培訓老師自然是手到擒來,一點問題都沒有,林辰暮也由得她。不過,要說長遠的,還得回東屏去拜會過楚建國,得到他同意之後,想辦法把楚雲珊的工作調動過來。
楚雲珊就搖搖頭,笑著說道:“沒事,我在家陪你。”
“呵呵,又曠課?你的學生還不恨死你啦?”林辰暮就調笑著道。
楚雲珊慢慢靠在林辰暮肩頭,說道:“不去了,就想在家陪你。”聲音極為溫柔,就像是能撫平人內心的創傷。
林辰暮心情驀地就好了許多,他也不說話了,就這樣擁著楚雲珊兩人站在窗前看著落日餘暉,享受著這隻屬於兩人的寧靜和溫馨,彷彿所有的煩擾憂愁,在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兩人都已經忘記了時光的流逝,卻突然聽到刺耳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林辰暮不想去管,不過懷中的楚雲珊卻是動了動,然後輕輕離開林辰暮的肩頭,溫柔地對他說道:“你先接電話,我去給您泡茶。”
林辰暮點了點頭,看著楚雲珊窈窕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這才懶洋洋地接起電話。
電話是陸明強打來了,剛一接通,就聽他大大咧咧地說道:“林書記,在家?出來喝一杯?”
林辰暮就笑笑,說道:“怎麼,今天怎麼這麼好興致?”
“嘿嘿,這不是一個人喝酒覺得沒勁兒嗎?”陸明強笑呵呵地說道。
林辰暮知道陸明強這是得知了訊息,怕自己心頭鬱悶,想陪自己解悶,就說道:“算了,我在家陪芸珊,就不去了,你找別人吧。”
“那行,不打擾林書記你們二人世界了。”聽林辰暮的語氣似乎沒什麼事,陸明強就笑著說道。
可結束通話了電話,陸明強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眼神甚至有些陰冷。他看著放在菸灰缸上已經熄滅的煙喃喃自語道:“既然有人想攪局,那乾脆就讓這局更渾一些好了。”
說罷,從兜裡摸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號碼,厲聲說道:“今天晚上全部出動,把藍色夏威夷給我蕩平了。”
“啊?藍色夏威夷?”電話裡的人似乎就有些驚訝和遲疑。誰都知道,藍色夏威夷是很有背景的,許多官員子弟都經常在這裡出入。況且,藍色港灣根本就不在高新區轄區內,就這麼大張旗鼓地去查封店,還不把天給捅破啊?陸局這又是哪根兒神經沒對了?
“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陸明強沒好氣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趙義凡望著手中還嘟嘟響的電話,不由就有些坐蠟了。陸局的脾氣他很清楚,如果今天自己在這件事上有半點拖泥帶水,估計明天就被打發去坐冷板凳了。
“人死逑朝天,天塌下來有陸局頂著,怕個剷剷。”咬牙切齒地爆了句粗口,趙義凡抓起桌上的警帽,大步走了出去,邊走還邊大聲吆喝道:“集合,有活幹了,都他媽的給我快點,王小山,你他媽的磨磨蹭蹭的幹什麼?沒吃飯啊……”
二十多分鐘後,警笛長鳴,一輛輛警車飛馳而來,在“嘎嘎”的剎車聲中停下,將霓虹閃爍、富麗堂皇的藍色夏威夷門口堵得水洩不通,大批穿著制服的幹警下車,圍警戒條,踹門進店,有那挺橫攔截的保安被一個個按倒在地,平日裡歌舞昇平的藍色夏威夷頓時就是一陣雞飛狗跳。
而此時,林辰暮悠哉悠哉地坐在沙發上品著楚雲珊親手泡的茶,不時還點評幾句:“開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