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受了驚 的小女人才能不讓倆人產生嫌隙……
本來要領人,誰知一進門,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負責案件的警察對 他說了幾句話,他的臉立刻就白了,馬上掏出手機給簡紹炎打電話。
那端似乎驚訝於他辦事的速度,淡淡的問,“怎麼,她鬧脾氣了?”
局陳正寬有些急,“簡先生,警局的人說簡氏剛剛送來了一些新的證據 ,冉小姐現在要被立案起訴了!”
簡紹炎在那端罵了句髒話,惱火的吼,“什麼東西?誰送去的?”
“是一些照片……”陳正寬已經初步瞭解了情況,嘆息似的說,“一輛 銀藍色的邁巴赫,車號是五個8的,你知道是誰的嗎?”
隉簡紹炎想了一下,“吳光耀?”
“嗯——”陳正寬頭疼的要命,“競審會前兩天,那輛車子出現在了公 司的廣場上,冉小姐後來坐進那輛車子走了,當時的情景,被人拍了下來, 就在剛剛,那些照片被當做冉小姐聯絡盛世豪庭的證據送到了警局……”
簡紹炎氣極反笑,“一群蠢貨!她要是真是商業間諜,她有那膽子公然 和吳光耀勾搭嗎!”
“簡先生,警方也是被人牽著鼻子做事——你應該看出來了,在簡氏, 上面有人要置冉小姐於死地——”
簡紹炎握住手機的指頭一緊,根根泛白。
“洩露商業機密,一般量刑三年以下,若是造成重大損失,那罪名還要 更大……我想,將證據交過來的人,就是想證明冉小姐不是被利用,而是早 有預謀。”頓了頓,陳正寬挑明,“送照片來的人,是……夏董事長的特助 。這件事,她老人家怕是已經被驚動了。”
簡紹炎寬闊的肩膀一僵,轉頭,窗外陰雲陡然間濃重了許多。
董事長,董事長……
好久沒有人用這個名字來壓他了,想想,她出國已經將近十年。十年間 ,她都在國外修生養病,公司的大小事務全由他來把握,除了每個月打去電 話例行彙報公司的情況之外,對他的私生活,她也是淡淡的關心幾句。
十年前的那次爭吵,真的是傷了她的心了。
簡紹炎依稀又想起那天奶奶氣得發白的臉,還有她甩在自己臉上的那記 耳光。
他搖搖頭,再也不願重複一次當日的衝動——但那樣不顧後果的抗爭, 大概一輩子也只有那一次了。
讓陳正寬在那邊盯著,簡紹炎拿起手機,一頓一頓的開始撥那個會讓他 心跳凝滯的電話——
私家看護說著法語,簡紹炎竭力穩著自己的語氣,報上姓名,那端隨即 恭敬的將電話轉交。
久病纏身的夏風勉依舊有著懾人的魄力和氣勢,簡紹炎知道自己那位早 年守寡、獨自撐起公司的奶奶一向強勢,聽著她那波瀾不興的聲音,他還有 種錯覺,要把冉檸往死裡整的那人不是她,只是他自己搞錯了。
“炎兒,你有幾年沒來看過奶奶了?”滿頭銀絲的老太太穿著絲質的藍 灰色唐裝,頭髮盤起,緩緩的在沙發椅上坐下來,逗弄著膝蓋上的白色小狗 ,聲色和藹,“現在不忙了吧?抽空來一趟,奶奶想你了。”
簡紹炎沉默了一下,決定直言,“我準備了半年多的案子,折了。”
夏風勉用枯槁的指頭梳理著小狗潔白的長毛,眼底是堅冰一般的寧靜。
“警局的照片,是你叫特助送來的——奶奶……”簡紹炎漆黑的眸子眯 起來,盯著玻璃窗外淅瀝而下的小雨,心情格外壓抑。
夏風勉依舊不語,含笑看著小狗輕輕舔舐自己的指頭。
“奶奶,放過她。”良久,妥協一般的嘆息一聲,簡紹炎說出了這句話 。
夏風勉只是淡淡的扯開嘴角,沒有一絲波瀾,“紹炎,我去年釀的葡萄 酒還剩了很多,你都沒有時間過來品嚐,趁這次,來跟奶奶一起品品酒吧, 你的舌頭向來刁,小時候我一給你喝不同牌子的牛奶你馬上就能喝出來—— ”
簡紹炎抿緊嘴唇,緊繃的下頜透出寒霜一般的霧氣。聽他的呼吸就知道 他動怒了,夏風勉不急不緩,笑了,“炎兒,奶奶以為你只是玩玩,別告訴 我,你動真格的了。”
“我只是想保住身邊的人——”一如十年前一樣。
淡淡的笑了,夏風勉眼眸無瀾,“你在感情上,還是那麼不成熟——我 以為能教會你什麼叫絕情,但看來,你還沒學會。”
簡紹炎耐性已經到了極限,即便對方是自己尊敬的奶奶,沉口氣,他幾 乎是一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