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回去,對她而言其實並沒有什麼作用了。可是他就是想回去看看, 他擔心,萬一,哪怕只是萬一,她還在附近徘徊著等他回去……
她明明丟了鑰匙進不去屋子,卻不肯找他幫忙,算起來,他們之間已經 算得上是最親密的關係了吧,可是她總是避開自己,他叫她去辦公室吃飯, 她總是戰戰兢兢畏畏縮縮,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讓他看了就惱火,分明是看她 總是一副瘦弱的樣子,只想看著她,喂她吃好吃的東西讓她長胖些……他去 她那過夜,逼著她每天變著花樣的做美食來吃,其實是那天看了她那可憐的 冰箱,心裡面就篤定,他要看著她,讓她不可以再那麼隨便的生活……
可是她就是不領情,心裡巴不得他永遠不要來,他一進那道門,她就一 副隱忍的愁眉苦臉。
局他很生氣,也覺得自己活該,若不是之前曾經嚴厲的警告她不準有非 分之想,大概還是能見到她臉上那種簡單幹淨的笑容,雖然有很多煩惱和不 開心,可是她看人的時候,眼神總是那麼的清澈熱情……
最開始幫助她的時候,她也是那樣看自己的,簡先生簡先生叫的膽怯又 親切。他不過是舉手之勞幫她幾次,她就感激的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給他, 微笑娃娃掛在車鏡上,他看著她羞紅的臉,有種很強烈很強烈的衝動要把她 抱在懷裡,然後狠狠的據為己有……
就因為那一瞬間衝動的感覺,他突然害怕起自己重蹈覆轍,一個跟頭栽 的狠了,他沒把握自己再陷進去一次,還有沒有力氣再站得起來。所以下定 決心,再不見她,將近一個月,他回到自己的世界,投身在工作裡,也真的 沒怎麼再想她,不禁笑自己變成了驚弓之鳥,那麼短的幾次接觸,怎麼會留 下深刻的情感?以為一切可以隨時間變淡,以為一切都可以終結,誰知那天 竟然在酒店包廂裡看到她,挽著男人的手臂,用不堪入目的姿勢喝著交杯酒 。他想,男人都是這樣的,自己用過的東西,哪怕是丟掉的,再看到別人染 指的時候,心裡也是會不痛快的,所以,他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撿回來 玩玩,玩夠了就丟掉,是的,玩玩。
隉所以那晚之後,他重新宣佈了對她的擁有。逼她辭掉工作來自己身邊 ,逼她搬來自己買下的房子,逼她和自己在一起曲意承歡……
既怕她靠近,又討厭她疏遠……
他也矛盾於自己的心態。
這些日子,與其說是在為難冉檸,不如說他在為難自己——自己和自己 作鬥爭,只待哪一種徹底佔了上風,他好做出決斷,擁有,或是放手……
從車上下來,他抽了好一會兒煙,抬頭盯著黑漆漆一片的視窗,他的心 莫名的有些空……
這麼晚,他一路回來,也知道不太可能見到她了。當車子停在樓下,他 忽然不想再走,這些年忙著生意上的事,他經常世界各地跑來跑去,自己原 本的家只剩了自己,冷清的讓他不願意多待,酒店倒是去的更多。可如今, 看著他給情人預支的分手費,他竟然有種久違了的歸宿感——
今晚,他想住在這裡。
提口氣,他滅掉煙,抬步往樓上走去。
從電梯出來,他一邊從口袋裡掏鑰匙,一邊揉揉繃緊的額頭,抬眼,不 禁嚇了一大跳——
瘦弱的身體蜷縮著側躺在門口,長髮垂落下來,將清秀美麗的臉龐全數 遮住。看著她肩膀微微起伏著呼吸,簡紹炎一時間急怒交加,她竟然寧肯睡 門口也不要打電話給自己!
這女人死心眼的讓他抓狂!
走路聲音重重的,簡紹炎氣息粗重,一邊將鑰匙插進鎖眼裡,一邊冷冷 的看著睡在腳下的女人,“你存心讓我慪是不是!你怎麼不去睡馬路!給我 起來!”
悶聲哼了哼,昏昏沉沉的冉檸只當是自己做夢,想睜開眼,卻一點力氣 也沒有。
看她仍舊不動,簡紹炎一手推開門,不耐煩用鞋尖碰了碰她的膝蓋,惱 火,“你不起來是吧?我數三下——”
三下數過,根本沒有人理他。
簡紹炎惱怒的直接進屋,回手將門重重摔上。
進屋之後,簡紹炎憤憤的解下領帶,將外套丟在沙發上,取了杯水煩躁 的喝了個底朝天——
這女人是故意給他臉色看?她被關在門外,就擺了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來讓他內疚?
他偏不吃這套!活該她不叫自己,明明發了簡訊問她有什麼事,她就是 不說,那就活該她睡門口!
扯了扯領口,他雙手放在腰上,煩躁的在客廳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