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巴龜說。那邊兒靜靜的,沒有人應聲。“有願意拿魚換女人的嗎?”蔫巴龜提高了嗓門。
“我幹!”有人暴喊了一聲。隨後,那人鑽了過來。
蔫巴龜一看那人頭皮發炸怎麼著?正是奪他魚的那個大眼珠子。“你拿的魚是……是我的!”蔫巴龜並不硬氣地說。
“什麼你的!現在在我手裡就是我的,要是不願意就拉倒!”說完大眼珠子張開大嘴就要往那他已經吃了一半的魚咬去,那魚已經被他烤熟。
“別!”蔫巴龜把住了大眼珠子的手。大眼珠子望著蔫巴龜一邊笑著一邊往回嚥著口水。蔫巴龜拿過了那魚跑到鐵錘的面前。“皇……皇上,這是……這是你的魚。”他說。他把魚擎向鐵錘。
半晌,鐵錘才伸下了手。他凝望一陣子那半生不熟的魚,狠狠地咬了一口,流下滾滾的熱淚。
大眼珠子樂顛顛地跑進了女人的石室。不一會兒他抱了個女人出來奔向另一道半開的石門,蔫巴龜連忙邊跑向前去邊喊道:“不……不能帶走!”
“咋的?說話不算數?”大眼珠子的眼珠子又瞪得跟牛卵子一樣大。
“算數。我說的是拿一條魚可以幹一個女人一次。這……可是皇上的女人!”蔫巴龜這回說得可挺硬氣。同時他把目光送向注視著這一切的大力士大力士就站了起來,直視著大眼珠子站了起來。
大眼珠子注意到了大力士的舉動,就把女人放在了地上說:“好,就按你們說的辦!”他就赤裸了自己的下體和女人的下體,他貼向女人他知道許多目光注視著他有些不自然他本想兇猛地進入但他剋制了,其實能夠進入已經不錯了,他被注視得幾乎陽痿。
通向外邊兒的半開的石門那兒擠壓著密密麻麻 的腦袋。
大力士重又坐下,坐在他自己的女人身邊。他凝望他那女人的臉,那女人呆呆地望大眼珠子幹著另一個女人。為什麼要管剛才的事呢?得管。如果人們都起來造鐵錘的反,我大力士還能安靜地呆在這裡嗎?還有這個女人。如果起了騷亂,鬼知道我有沒有能力保護她。多少人也想幹她呀。
鐵錘想使勁而又不敢使勁地咳了起來。嚼咽最後一點骨刺兒的時候有骨刺兒卡在了喉。使勁咳吧,疼,不咳,那魚刺兒就呆在那裡。
蔫巴龜終於猜明白了鐵錘咳的原因他說:“皇上趕緊喝水”。
鐵錘就拿起旁邊的壺仰脖咕嘟咕嘟地喝了一氣水,疼痛減少了許多,骨刺兒仍然頑固地附著在那裡。他瞥向動作著的那個人,向蔫巴龜說:“你給我聽著,別動別的女人!”
“是,就可這一個。”蔫巴龜邊說邊回頭,瞥了瞥大眼珠子蹂躪的“這一個”。
十六
二世皇帝浩浩蕩蕩的出巡隊伍出發。李斯等諸多大臣隨行。二世皇帝知道趙高和李斯有著較深刻的不一致,所以他把宮中事務交付趙高處理。趙高沒在跟前李斯挺放得開地忙活著。二世皇帝呢,也再不必為二人的勾心鬥角處心積慮。我是皇上我竟叫他們搞得不開心簡直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現在又有啥辦法?沒他倆哪有我今天!始皇帝在的時候沒這情況。他咳嗽一聲都得有人趕緊去證明那是一聲偉大的咳嗽,誰還敢有膽子在他老人家面前性格一下?
始皇帝那麼威勢所以他嫌住的房子小。就拼命地造房子。造著宏偉的阿房宮,不知道是嫌房子沒造完還是嫌房子還小,一次一次地出巡。最後一次,胡亥得以跟隨。他體味到了父皇內心那強烈的焦躁。他寧願讓玉輦顛簸著他就是不折轉。他究競在尋覓什麼呢?他什麼都不缺少,他惟獨恐懼著他生命的終結。生命終結一切對於他又有什麼意義呢?因為他太渴望讓生命無限他聽到人們談論到那永生不死的神仙神情就會出現異乎尋常的專注那濃濃眉毛下的眼睛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停止轉動。因為他愛聽神仙們的事,許多人就踴躍地和他談他就藉著出巡的名義到處尋訪著神仙的蛛絲馬跡。有人為了邀寵,就和他編造神仙的事,這欺騙了他好長一陣子,但他一旦覺悟到他被欺騙他的報復是慘烈的而且,那哀嚎的餘音鬼知道會延續到多久。
現在,我在沿著他的足跡出巡。父皇沒有長生不老。他若長生不老沒有我的今天。我在出巡,我究竟要尋覓什麼呢?一想到這個問題心中便空了起來。尋找做皇帝的感覺?做皇命的感覺在宮中已經很能充分地體味可我偏要什麼出巡。而且,這全是他孃的李斯這個老混蛋的主意。是不是我掉進了圈套?他叫我遠離了趙高,他想叫我心不旁屬。這個老混蛋!如果他真的出於這個動機叫我出巡他犯的可是欺君之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