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君嬌笑道:“殿下謬讚了,臣女這等微末之技,也只是閨中取樂而已,與太子殿下的鴻鵠之志比起來,實在是有天壤之別。”
“沈小姐太謙虛了。沈小姐平時喜歡彈琴,還喜歡做什麼?”顯然,太子殿下對這位年幼卻美貌的沈小姐也相當有好感。
沈壁君故作嬌羞地道,“也沒什麼啦,偶爾也做做詩,跟姐妹們學習女紅。”說著有意識地往伊姝的身上看過來。
伊姝被她這一打望,馬上驚醒過來,於是笑了一笑。
沈壁君也點點頭,笑了一下。
“喲,哪裡來的小美女!”冷不防,一個略顯稚嫩的男音突然響起。
伊姝聽了,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伊琪卻是笑著招呼:“五皇弟!”,說著便伸手過去摸了摸他的頭,“好些日子沒見你了,這些天都在忙什麼啊?”
伊琰瞟了一眼伊姝,才撇著嘴道,“還說呢,皇兄,你都不管管姝兒皇妹,她那天還打我來著?”
“啊?怎麼回事?琰兒,怎麼都沒聽你說呢?”隨著這話聲,韋貴妃輕移著蓮步,到了。她顯然是聽了紫竹的勸,這回打扮的相當素淨,月白色的宮裝,外罩一層紗衣,頭飾也都只戴了簡單的釵環,連步搖也沒插一支。
伊琪自然也是毫不知情地,忙對身旁的伊姝問道:“姝兒,怎麼回事啊?”
伊姝自然也是不饒人的,聞言氣呼呼地道:“你怎麼不說,你還用小石子驚了我的馬呢,害得我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這下連韋貴妃也糊塗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呀?琰兒,你是兄長,你來說!”
伊琰沒好氣地道:“你問她!”
“姝兒——”
伊姝知道這事要是扯出來,她肯定得捱罵。其實事後,她也有些後悔那天的言語,畢竟別人都不知道伊琰的事情,她那樣一說,別人肯定認為是她仗著嫡公主的身份,故意?m負庶出的皇子。
這對於一向疼愛伊琰的文淵帝來說,肯定會生氣的。
所以,眼下伊姝急忙轉了話題道:“沒什麼啦,改天再給你說吧。今兒個母后生辰呢,我可不想再鬧個不愉快。”說完又看著伊琰道:五皇兄,難道你想讓母后不高興啊?”
儘管韋貴妃心裡有著疑問,但此時此刻,她也不敢隨便惹出事來,於是笑笑道:“哪能呢。琰兒,還不快把你為母后準備的禮物拿出來!”
伊琰哼了一聲,才慢吞吞地從懷裡掏出一樣物事來。伊姝伸手正要接,伊琰卻故意繞過她,遞給水喜。
水喜急忙雙手接過,道謝。
伊姝偷眼瞧了一下,見是一盒茶葉——云溪銀針。
云溪,王棠棣的駐軍之地。
據說,這種茶葉特別稀少,一年至多一斤的量。因為它對種植的產地要求非常的高。一,必須海拔在四千米以上的高山;二,高山的一面必須靠海;三,到了發芽季節,溫度必須適中;四,採摘時,必須要十二歲左右剛剛發育的少女用舌尖一根一根地咬下來,然後放在胸部暖上兩個時辰,然後才能進行翻炒和殺青。
符合這四個條件的,全國也只有云溪的雲霧山了。當然,在云溪,也只有王棠棣這種當地霸主,才能得到這種價無市的稀世名茶。
也真虧韋貴妃捨得。
第十二章 晚宴(二)
話說伊琰送完禮物之後,便又開始細細地打量起沈壁君來,邊打量邊疑惑地道:“這位妹妹,我們好象見過?”
此時的沈壁君正惱他打斷了她跟太子的談話,當下冷著臉道:“原來是五皇子殿下,請恕臣女眼拙,在此以前,並不識得殿下的金面兒。”
伊琰摸摸腦袋,傻笑著道:“那可能是我自己記岔了。不過現在認識也不晚。壁君妹妹,你說是不?”
沈壁君聽他一口一個“妹妹”地叫得輕浮,不由得怒道:“殿下的‘妹妹’當是景佑公主,臣女可擔當不起。還請殿下自重!”
韋貴妃自是見慣了自家兒子浪蕩的模樣,這會兒眼見他又要惹事兒,忙過來訓斥道:“這位是沈尚書家的千金,可是個好姑娘,你可別嚇壞了人家!”
一邊又對沈夫人笑道:“琰兒這孩子性子直,見了沈小姐一高興,便忘了禮數,夫人不會見怪吧。”
沈夫人縱是心裡不悅,嘴裡也不敢說什麼,忙拉了沈壁君一起給韋貴妃見禮,又陪著笑道:“哪能呢,五皇子一看就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也只有貴妃娘娘這樣的奇女子,才能教養出這麼好的皇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