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煩躁!
那一雙傷痕累累的手,似乎掐住了他的心!
他坐不住了!
猛地站了起來,惠遊迅速地轉身離開,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藍兒用眼角餘光淡淡地瞥了一眼,不發一言,繼續做她的事情。
不爽地走入了客廳,惠遊不客氣地招呼滕登。
“走吧!”
滕登訝異,他這跟紅兒聊地很順利呢,惠遊幹嘛來搗亂啊!
可朋友一場,也不能見色忘友是吧?
所以滕登起身,有禮地告辭,跟惠遊離開。
憤憤地騎上了馬,惠游回頭,瞥了一眼蘇家的房子。明明有前屋擋著,看不見後院,可他似乎能看到那個默默地低頭在那雕花刻葉的女子,漆黑的秀髮遮蓋著,越發地襯托那小臉蒼白如玉。
“喂!”惠遊有些悶悶不樂地哼了哼。“我今天的臉色是不是很難看?”
“啊?!”滕登沒反應過來。
惠遊沒好氣地白了滕登一眼,甩開馬鞭,跑了。
滕登狐疑地眯了眯眼,想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
不過,他的臉色是有些糟糕!
甩甩頭,騰登也跟著甩開馬鞭,跟了過去。
做好的傢俱沒有人接受,藍兒愁地要將滿頭的頭髮給揪掉。
明明是按照要求做好的傢俱,可是人家來一句——
“我要的是蘇木匠打造的傢俱,可不是你弄的。”
這些人好像把她的底細摸的清楚,任憑她如何要求,他們概不理會,只一句話。
“賠錢!”
賠?!
怎麼賠?!這可是不小的數字啊!
這些人,平日裡跟藍兒她爹的關係都算不錯,一直都是有往來的。現在蘇爹不能動手了,倒好像是樹倒獼散了,大家紛紛推脫著不接收了!
藍兒又氣又急,只差要給那些人跪下了。人家臉色一變,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臨走前,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的,嘴裡不屑地哼著。
“用你那髒手打造的傢俱,我們買了,那不是弄髒我們的房子嘛!倒貼我錢我還不要呢!”
一時間,藍兒氣的無力!
到頭來,一切的因由還是在她的身上。嫌她汙穢、嫌她髒?!她就想不明,傢俱是傢俱,跟她的那些是是非非有能扯上什麼關係?!
古語有云,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多,看來古人誠不欺她啊!
桑兒得知此事後,氣白了一張小臉。
“真是豈有此理!藍兒,賠就賠,我就不信,這麼好的手藝在這擺著,還沒有人欣賞!他們不要,我們賣給別人!”
這些日子,她和葉兒天天在木工房幫忙,打靡著這些傢俱,費了多大的心力,可不是用來嫌棄的!
藍兒點頭,贊同桑兒的話!
賠就賠,讓她跪著、求著拜託他們收下,她可沒這麼自甘下賤,也不想因此埋沒了爹一生的名聲。
做人,最起碼得需要一副基本的傲骨。這些傢俱他們不要,她就賣給別人。附近的村民們嫌棄,她就把傢俱運到遠一點的地方賣。傢俱這東西,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貨比三家,她就不信她的東西賣不出一個好價錢。
依照訂單上的戶頭,藍兒挨個賠了錢,這翻了倍的賠償金,一次一次地拿出雲,真像大出血的疼。其中,倒有幾乎人家心好的,攔著藍兒沒讓賠錢,默默地收下了傢俱,藍兒也不願意他們“吃虧”,給他們降了錢。
全部結束後,藍兒家暫時得拉緊了褲腰帶過日子。對此,蘇母有些淡淡的憂慮。紅兒也變得沉默,開始認真地考慮幾天前蘇母對她說的,讓她好好把握住滕登的事情。
家裡若是真的要敗落了,她這個作為女兒是難辭其咎的,嫁給滕登那樣的尊貴男子,提攜家裡,是她應盡的責任。
藍兒沒什麼好多想的,沒錢,那她就去掙錢。有一門手藝在手,怎麼的,她都不會讓家裡人餓上肚子。
趕上阿天得空的時候,叫上阿天,借了他家的馬車,藍兒、桑兒、葉兒、阿天四人拉著傢俱,跑到遠一點的地方賣。
繼繼續續的,賣出了好幾套傢俱,家裡總算是回了一點錢,日子也不太過分地緊巴。
這一天拉出去的傢俱沒賣出去,藍兒有些失落地回來了,心想明天要還是賣不出去,她就再跑遠一點的地方去。
在阿天的幫助下,將大型的傢俱卸了下來。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