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哐當”一聲,放下手裡的藥後,顧懷彥便背過身子站到了窗邊,鍾離佑深知他的用意。
無奈之下,他只得笑著搖了搖頭將摺扇扔到了顧懷彥手裡,取來藥物後他又蹲回至錦塵身旁,“錦塵姑娘,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現在你傷勢嚴重,保命要緊,請恕在下無禮。”
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後,錦塵衝鍾離佑點了點頭,“那就有勞你了。”
說罷,她主動褪下了衣衫將血染的肩膀袒露在鍾離佑面前,“開始上藥吧,多疼我都能忍。”
看著錦塵光滑的肩膀上平白無故多了一道傷疤,鍾離佑竟不由的嘆起氣來。直到為她清理好傷口上完了藥,他才忍不住開口道:“女孩子的身體不該留有傷痕才是。”
錦塵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鍾離佑問道:“少莊主對待女孩子可真是溫柔,難道你就不問問環峰派弟子為何要追殺我嗎?”
鍾離佑笑道:“環峰派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欺負一個小姑娘,而且肖奎一直把你當做寶貝一樣,他更不捨得那麼對你。想必,你一定做了什麼讓他發狂的事吧!”
錦塵淡淡的說道:“我用鋼絲割下了他爹的頭顱,這算不算是讓他發狂的事?”
一陣驚呼聲過後,鍾離佑才道:“姑娘名義上是瀟湘館的花魁,但你卻有著超乎尋常的氣質。可我還是不明白,就算你身份特殊也與那肖成昊八竿子打不著才是。你為何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去惹禍尋死呢?”
錦塵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臂,“我會把這一切都告訴你的,你若想知道,我現在就可以全部說出來。”
替她敷好了藥,鍾離佑只是盯著她後背的文身看了一會兒,似乎並未聽到錦塵方才的話。
“姑娘背後的蓮花文身倒是好生別緻,想來你一定很喜歡蓮花了。”
聽罷此話,驚慌的神色由錦塵臉上一閃而過,她用極快的速度將衣服拉回身上,“少莊主言重了,只是普通文身而已,哪裡有什麼別緻一說。
不過,我之所以把蓮花文在身上不是因為我喜歡它,而是因為我討厭它,我把它文在身上也是為了時時警醒自己!”
一旁的顧懷彥忽然湊上前厲聲問道:“你身上怎麼會有蓮花文身?”
鍾離佑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又拍了拍顧懷彥的肩膀,“……那個,既然錦塵姑娘已經沒事了,就讓她在這裡休息吧!咱們倆先回,你妹子還等著吃烤野豬呢!”
顧懷彥一把將手裡的摺扇扔到鍾離佑懷裡,而後蹲到地上神色凝重的望著錦塵,那冷峻的眼神竟讓錦塵不敢直視,連連後退。
此刻的顧懷彥臉色很是難看,鍾離佑欲要開口再勸時,錦塵忽然笑道:“逃了一路真的好餓,少莊主可否為我弄些點心來吃?”
鍾離佑知道這是錦塵支開他的藉口,於是十分有禮貌的退了出去,給了錦塵和顧懷彥交談的時間和空間。
鍾離佑走後,錦塵兀自低下了頭,因為她不敢直視顧懷彥的眼睛。
“對不起,得罪了!”說罷,顧懷彥一把扯下了錦塵的衣服,在看到她後背的蓮花文身後一下子攤到了地上,臉上呈現著盡是懊惱與悔恨。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記得他看到的那朵蓮花,與錦塵背後這蓮花一模一樣。
因為那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與女子有身體上的親密接觸。也就是那晚,他險些將錦塵誤認為柳雁雪而釀成大禍。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顧懷彥忽然大吼著抓住了錦塵的手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犯下大錯!我差一點就要做出背叛雁兒的事!”
錦塵冷靜的整理著衣服,“你是個真正的英雄好漢,你沒有做出對不起柳宮主的事。是我愛慕你想要做你的女人,是我在房裡下了迷香,也是我在半夜裡悄悄去了你的房間。
是我,一切都是我。
當你把我抱到懷裡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但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還能讓我清清白白的走出你的房間。”
說著,錦塵將自己的手臂伸到顧懷彥面前笑道:“你看,我的守宮砂還在,咱們倆什麼也沒發生過。”
果不其然,顧懷彥在錦塵的手臂上看到了一枚痣一樣大小的紅點,他當然也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儘管如此,冷靜下來的顧懷彥還是滿臉歉意的看著她,“……對不起……我真的以為那天晚上的人是我的妻子雁兒。”
錦塵笑著搖了搖頭,“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