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最該死的那個人。
二人一直聊了兩個時辰那麼久,婁勝豪笑著將一包粉末塞到了她的手中:“你可以任由他繼續害人,也可以永遠阻止害人事件的發生。”
四月的胸口起伏很大,心中明明有了思量,卻還是堅持問了一句:“阮少俠和雲盟主之死真的與孫書言有關嗎?”
假模假式的托腮思考了片刻,婁勝豪才用毋庸置疑的語氣開了口。
“當然有關了!連我這麼壞的人都因為敬重雲秋夢的為人而屢屢放她生路,你家書言居然就那樣將她害死了……
好不容易風平浪靜的武林,很快就要因為你家書言的心狠手辣而再次掀起狂瀾,長桓的百姓們又要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嘖嘖嘖,你們家書言可真是不讓人省心啊!我是管不了他了,畢竟他連我這個主子都想殺,我逃避他還來不及呢!
說句實在話我死不要緊,畢竟我不是好人!可如果繼續放任你家書言這麼下去,不知道下一個遇害的會是誰?”
話音落,四月一臉慌張的捂住了耳朵,一雙瞳孔被無限放大,說話的口吻也接近哀求:“我求求你不要說了!”
四月越是緊張害怕,婁勝豪更是要在她心上多戳幾個刀子。
“下一個到底是誰呢?是尤俊武呢還是五月呢?是鍾離凡傑還是他夫人呢?是鍾離佑呢還是蹣跚學步的鐘離鳳翼呢?或者是更多無辜的老百姓,他們都將因為你家書言而變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經婁勝豪這般細緻的推敲,四月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著孔尚文死時的景象,甚至還想象出了鍾離山莊被滅莊的幻象。
想著滿院子的屍體和獻血,四月大聲尖叫著從臥房跑開了,卻迎面撞上了滿臉淚痕的蔣連戟。
如此強有力的撞擊下,身體羸弱的四月瞬間便倒了下去。眼神中暴露著兇光的蔣連戟揪著她的脖領將她拽了起來,甩手便是兩個響亮的耳光。
“孫書言害死了我二哥,害死了我阮世兄!”
恍惚中的四月甚至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她怔怔的望著打過她的這個姑娘,眼淚不由自主的掉落下來。
毫無理智可言的蔣連戟還在不依不饒的羅列著孫書言條條“罪狀”。
“他明明知道打通生死玄關只有死路一條,卻還是瞞著我二哥這麼做了。他使用無恥手段派人在阮世兄的飯菜裡下了毒,害的他功力衰退不敵對手。
孫書言這個王八蛋,他根本就不算個人!他將活人當做食物餵給那些蟒蛇,我眼睜睜的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變成了森森白骨。
這個王八蛋把我最親最近的兩個人全部害死了,他把兩個與他毫無仇怨的人害死了……我也要殺了你讓他嚐嚐這種滋味!”
“武器”還沒有“染血”,婁勝豪當然不能坐視不理。他只輕輕一揮手臂,周圍兩名弟子便擒住了張牙舞爪的蔣連戟。
笑裡藏刀式的掏了掏耳朵,他很是不耐煩的朝著二人使了個眼色:“女人的嚎叫實在是汙耳,還不趕緊將她扔出幽冥宮!”
蔣連戟的咒罵聲漸行漸遠,婁勝豪試探性的朝著四月伸出了手:“說不準你們家書言是為了成就一番霸業呢!死點兒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還是將這包粉末還給我好了。”
四月迅速將手背到了身後,雙眸中透漏著別樣的堅定之色:“還是留下吧!以後再也不會有無辜的人因為孫書言而死了……”
“可不行啊!”婁勝豪故意裝出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來:“這包粉末是當初毒害顧少俠時剩下的,萬一不小心被人像害阮少俠那樣拌在了飯菜裡,可是會死人的!”
提及顧懷彥,四月的心頭再次一緊,苦笑了一聲道:“我曾經無比天真的以為那次在茶裡投毒就是結束,原來……那才只是開始。”
喊著對不起,四月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向幽冥宮的大門走去,一路上似哭似笑的讓人捉摸不透。只有婁勝豪知道,他這招“攻心計”使得很成功,他的“武器”即將發揮作用。
這世上有很多不期而遇的巧合,被驅逐出幽冥宮的蔣連戟與四月再次於集市上重逢。
兩個人都出奇的冷靜。
平素裡熱熱鬧鬧的集市在今天顯的格外寂靜,商販們無一外出賣貨。大大小小的店鋪皆在這一天選擇了停業,門口毫無例外懸掛著白燈籠。
哭聲隨處可以聽見。
這是長桓百姓們用來祭奠他們雲盟主的一種方式。
“孫書言作惡多端,他不會有好下場的!”毫不留情的撂下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