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出來了!” 林恩屹立在泰坦巨神的肩膀之上,望著那座已經被湮滅出了一個巨大深坑的峽谷的方向。 方才那些湧動的陰影和尖嘯聲,也在這可怕的無序打擊中被湮滅一空。 可是下一刻。 他們卻是看到,那本該能夠讓萬事萬物都化作無形的無序力量,卻是在觸及到峽谷伸出的某個區域時,竟是沒有辦法再繼擴張和湮滅。 “這怎麼可能?” 林恩皺起了眉頭,因為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況。 因為居然有什麼東西能夠抵擋住無序的湮滅化。 外圍的峽谷被湮滅了。 但是更深的內部。 卻是依然保留完好。 就像是被什麼東西保護著,將那些無序的力量隔絕在了那片區域之外。 泰坦巨神眼眶中的火焰跳動著,目光幽深,道: “一座空間的裂隙——外面被某種力量保護著——應該是那種力量隔絕了你的轟炸——你感覺到了嗎——那股力量表現出來的性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林恩的目光注視著那座被湮滅出來的深淵。 那深淵的最深處。 一座空間的裂隙橫貫在其中,就像是一道巨大的傷疤,而就是那道裂隙周圍的區域,讓那些無序的威能也無法寸進。 而那些舊神的陰影,顯然就是誕生於這其中。 泰坦巨神猶疑道;“就像是……”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目光凝視,感受到了那股心裡的悸動,道: “初誕者之力。” …… 裂隙內部。 那彷彿是一座永遠都未曾見過光亮的古老殿堂,密佈的石板上佈滿了時間的痕跡,兩側的牆壁之上銘刻著一排又一排的古老壁畫。 上面銘刻著的是一場戰爭的慘劇,也是落幕。 天空之上是屹立在雲端的無數不可見者,而遍佈大地的是密密麻麻扭曲在一起的古老邪神,那就像是在講述著一場早已被人遺忘的戰爭史,一場可歌可泣卻又最終失敗的落幕。 而在更深處的大殿當中。 那是一座又一座屹立在那裡的豐碑。 但與其說是豐碑,更像是墓碑,上面的很多字跡都已經看不清了,但是上面卻依然清晰地銘刻著一個又一個古老神明的模樣。 而在最中央的大殿當中。 是無數扭曲在那裡的枯骨和血肉。 尖嘯聲,痛苦的呻吟聲,充滿恨意的咆哮聲匯聚在那裡。 血肉支配者不斷地逃,龐大的肢體拖行在地面之上,留下了無數猩紅的鮮血,他的每一顆眼球都佈滿了猩紅,巨大的肢體和巨觸穿過那長長的震顫的甬道,他痛苦地跌落在了這座最中央的神殿當中。 但是他依舊沒有認輸。 他猩紅地喘息著。 他知道,那個林恩已經是再次動用了獄卒的屍體,外面的整座峽谷都已經被炸燬,他已經是被逼入了絕境。 “你贏不了的,血肉支配者。” 一座巨大的被他拖進來的肉瘤當中,發出了一個小丑癲狂的聲音。 那密閉的血肉組織和巨大的鎖鏈構成了他的監獄,而在很長的時間裡,他都被血肉支配者鎮壓在這峽谷的最深處。 “你不知道他是誰嗎?呵呵呵呵,他是偉大的紫羅蘭帝君的一部分碎片,他現在已經學會怎麼掌握自己的力量了,而你充其量不過是一箇舊日子嗣,一個從屍體當中誕生出來的惡鬼,你的命運和我一樣可悲,血肉支配者。” 那個聲音時而癲狂大笑,時而陰鬱狂亂,同時還伴隨著巨大的咳嗽。 血肉支配者的表情愈加地猙獰。 他望向了那扭曲的肉瘤。 伴隨著血肉蠕動地分開,逐漸地露出了裡面的那個被重重疊疊的鎖鏈捆縛血肉當中的生物。 一半黑一半白,一邊哭一邊笑的面容。 那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小丑。 他的整個身子都已經處於碎裂的邊緣,甚至你能從那一枚枚詛咒的齒輪當中,看到他胸腔當中挑動的那顆心臟,而那顆心臟又是如此的特別,無序的力量在其中流轉,但是卻又罕見地沒有湮滅掉整顆心臟,那就像是物質與無序的完美共處,一種完全不合常理地詭異結合。 可是此時此刻。 那顆心臟當中流淌著的所有的無序,都被鎮壓著。 一枚光潔透亮的碎片,貫穿了那枚心臟的前後,鎮壓住了無序的外洩和他所有的力量。 那個小丑劇烈地咳嗽著,他破碎的眼瞳倒映著血肉支配者,虛弱地望著周圍的事物,帶著一絲慘烈的笑,道: “這就是你誕生的地方?” “真的難以想象,你居然也接觸過渡鴉,而且看樣子應該是很古老的一隻吧,怪不得這裡殘留著大君的力量,你掩藏的真好,用自己的混亂氣息和這無數的屍體掩飾住這裡,讓我甚至一度以為看穿了你。” “不過他應該死了,這天底下只剩下了一隻渡鴉,而他現在正千方百計地想殺你。” 血肉支配者冰冷地俯視著這個小丑。 他眼中跳動著惡意與淡漠。 他沒有在意他的嘲諷。 “祂會回來的,長久以來我也以為祂死了,所以我才一直在為你們工作,我以為我能找到他的屍體,但你知道在藍星之後我為什麼還沒瘋嗎?那是因為我知道了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