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 在地面之上,自從幾十分鐘之前機械發起對核心區域的總攻之後,整個詛咒之城便已經被戰火所籠罩。 一道又一道粒子光束劃破黑霧,重重地落在了最中央的那顆直入天際的巨樹之上。 而在最靠近核心區域的周圍,不斷地從地下升騰而起的巨大的蠕動的藤蔓,正瘋狂地遏制著機械神教大規模的突進和衝鋒。 而血肉神教的信徒,也在核心區域的周圍構建出了一道道嚴密的防線。 “快!!三號防線已失守!立刻派兵增援!它們要攻進來了啊!” “那些天殺的機械,我和它們拼了!” “小心它們的粒子光束,守住隘口,地下的根系網路已經全部失守,不要讓他們突破我們的防線!” 在炮火的洗禮之下,一個又一個血肉神教的信徒發瘋一般地嘶吼。 而在詛咒之城的最中央。 一座直入地下最深處的高塔的外沿,無數交錯縱橫的血肉藤蔓和根系,將那座高塔位於地面的上半部分緊密地纏繞。 顯然,那裡便是巨像之塔的入口。 而機械神教選擇發動總攻的時機也非常的巧妙,正是卡在慾望教派即將要突破巨像之塔表層防禦的最後的那個時間點,悍然發動了進攻! “尊敬的母神陛下,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現在只要等待大部分的機械叢集踏入我們的埋伏圈,機械神教的實力,必將會遭受到有史以來最大的損失。” 血肉利維坦的內部。 在蠕動的猩紅的腔室之內,十幾個頭戴蒼白烏鴉面具的夜醫單膝跪地,向著面前那顆如心臟般蓬勃跳動的血肉之種施以了最高的禮節。 周圍紅霧湧動。 從那些霧氣當中,可以清晰地看到詛咒之城正在爆發的那場大混戰。 而他們拜的那枚血肉之種,便是他們這一次的盟友,也是血肉神教兩大根源級存在之一的慾望母樹留在利維坦內部的一縷印記。 “不過我們的支配者陛下對您能否擋住機械神教的進攻……亦是有些憂慮。” 為首的那個疫醫緩緩地說著。 “如果在我們的利維坦佈置完之前,讓那些機械搶佔了巨像之塔的話,那這次針對機械神教的打擊,可就不免要功虧一簣了。” 他的語氣依然非常的尊敬。 但是能夠明顯聽出話語當中的貌合神離。 因為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要共同抗擊機械神教的進攻,那支配者教派和慾望教派怕是永遠都不會合作。 血肉神教的內部,可從來沒有什麼時候是鐵板一塊。 那枚血肉之種緩緩地如心臟般脈動著。 而也就是在下一刻,在場所有生物的腦海當中,猛地響起了一聲聲魅惑到極致的低語,一股難以言喻的森然的氣息,隆隆地從那枚血肉之種當中蔓延了出來。 “告訴支配者,我會按照盟約來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不過也請他……不要在背後耍什麼小動作。” 那密集的低語最後匯聚成了一個他們能夠理解魅惑的聲音。 不。 那不是魅惑! 因為那個聲音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有的只是聲音本身所攜帶的那嘈雜而讓人理智崩潰的強烈低語! 就像是有無數的觸手在你的大腦當中攀爬,激烈地從你心靈的最深處挑起你的慾念。 “還有。” 那個由低語彙聚而成的聲音再一次緩緩地響起。 “不要覺得有血肉支配者撐腰,就敢在我的面前放肆,你們是他的奴僕,但如果我想的話,你們也會成為我的奴僕,明白了嗎?” 那個聲音說完。 十幾個血肉和血肉人形便再也無法忍耐,強烈的期待一下子便讓他們的san值歸零,發出了一聲聲崩潰而失控的尖嘯,全身長出了無數的觸手。 狂亂。 為首的那個疫醫也是全身劇烈地顫動,他艱難地將頭低了下去,強忍那心靈的折磨,喘息道: “是…母神陛下。” 一陣戲謔而邪惡的輕笑。 那股強力的慾望干涉瞬間如清風一般消退,那些爬動的疫醫和血肉人形這才崩潰而空洞地停下,顯然,慾望母樹撤銷了對他們的影響。 而這也告訴他們。 就算他們有利維坦。 在真正的根源級存在面前,他們依然不過是可以被隨時捏死的存在。 為首的那個疫醫博士再不敢冒犯,艱難地蠕動了一下乾澀的嗓子,立刻轉移話題,跪地低聲道: “母神陛下,還請原諒,我對您和您慾望教派的實力絕無任何詆譭的意思,只是根據我們的觀測顯示……” “機械神教已經入侵了您在地下的根系網路,而且他們還派出了奈米叢集,我們擔心的是,他們會不會從地下,避開地上的交戰區,直接侵入巨像之塔的核心地帶。” “機械神教對巨像之腦的野心,可遠比我們要想象的更大。” 他說完之後便低著頭,屏著呼吸,靜心等待。 因為他想到了之前地下傳來的那三聲巨大的爆炸,顯然,機械神教在地下的攻勢很有可能要比地面來的更加的兇猛。 許久,那枚脈動的血肉之種內再一次響起了那個魅惑而充滿慾念的輕笑。 “這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我只降臨了四分之一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