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視界一點點在眼前散去。 林恩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回到了之前的房間。 二話沒說,林恩瞬間就從床榻之上跳了下來,眉頭緊鎖地思索了起來。 【你打算怎麼辦?】 羽毛筆已經重新變回了之前的模樣,跳到了旁邊的桌子上,刷刷地在他面前寫道。 林恩坐在了椅子上,眯著眼道: “來的確實太快了,快的就像是掐著點等我回黑夜城,你覺得血肉支配者那個傢伙,真的會和我們和談?他會願意放棄他把持的一切來苟且偷生?” 【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林恩。】 林恩靠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思緒良久。 “但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想不明白。” “他不是那種會輕易妥協的根源,藍星那一戰雖然我們立場不同,但也讓我對他有個大概的瞭解,他的執念太重了,甚至比這裡的每一個根源都要重,所以他才會千方百計地在主宇宙尋找那個能夠離開地獄的答案。” 【但是你們找到答案,不是嗎?】 林恩抬頭道: “是的,所以他瘋了。” “當一個人發現你這輩子所做的一切都已變得毫無意義時,我相信他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因為他所承受的絕望要比我來的更加劇烈,所以我才說他會瘋,而瘋子是不會在乎自己的未來的。” 羽毛筆頓了一下,寫道: 【你覺得他會趁和談的時候,不顧一切對你動手?】 林恩靠在了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氣,揉著太陽穴。 “既然都沒有希望了。” “那就拉著所有人一起下地獄,他會這麼做的,我相信他一定會的。” 而他最想殺的人只有一個。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 林恩睜開了雙眼,望著羽毛筆,道: “這會是你看到的那個災禍嗎?” 羽毛筆沒有說話。 她定定地面對著他。 【你不能去。】 她寫道。 【讓賽博和我去,你留在黑夜城,和那棵樹待在一起,我用權柄把你大哥引過來,讓他護你。】 林恩:“把我大哥引過來會不會先把我平了?” 羽毛筆:“……” 羽毛筆:【你看我像是和你開玩笑嗎?】 林恩:“不像。” “……” 周圍變得安靜。 羽毛筆遏制住自己用筆桿子敲擊他頭部的衝動,刷刷刷繼續寫道: 【明天把這些事情告訴賽博,把你的那棵樹也帶上,不過不管你們怎麼決定,你一定要注意,你要把保護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你要知道,如果你沒了,那這個陣營也就不復存在了。】 …… 第二日。 城外那龐大的血肉巨樹之下,林恩搭了個涼蓆,擺好了茶。 慾望母樹那遮天的樹冠隨風搖曳著,極為不爽地盯著在她樹底下乘涼的某林姓生物,道: “涼快不?” 林恩愜意地坐著,品茶道: “當然涼快,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那肯定是越大越涼快,可惜就是沒陽光啊,不然都能辦一個夏令營了。” 林恩悵然地吹了吹。 “啊~好~茶……” 砰—— 一顆一人大小的肉瘤一樣的果子從樹上落了下來,不小心就把愜意品茶的林恩砸成了一坨迸濺的蝕痕。 一時間,水花四濺。 慾望母樹閉眼道:“不好意思啊,水土有些不服,果子一下子就掉下來了,所以乘涼的時候也一定要注意不要被砸到腦袋,不然會很麻煩的,林恩。” 林恩咔咔地從肉果下攀爬出來。 扶了扶碎裂的單片眼鏡,睜著死魚眼,咔咔地捏著拳頭,已經開始想著怎麼報復這種公報私仇的行為了。 真的很讓人不爽啊! 這顆破樹。 看來今天又有必要好好地澆水施肥除蟲來治一治她的水土不服了啊擴列! (磨牙)(磨牙) “賽博到了。” 插在他領口口袋裡的羽毛筆罕見地沒有寫,而是直接開口提醒。 慾望母樹的注意力瞬間就被林恩口袋裡的那支羽毛筆所吸引,探究地盯著,顯然就連用果子砸林姓生物的事情都已經拋到了腦後。 下一刻。 伴隨著現實與空間的一陣陣扭曲。 拄著柺杖穿著燕尾服的艾雯便在一陣萬花筒的扭曲中,憑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除了臉上帶著一些疲憊之外,還是和以前一樣儒雅而溫和。 “抱歉。” 他歉意地摘了摘帽子。 “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處理昨天晚上擾民的事情,所以有些耽擱了,不好意思。” 林恩:“……” 慾望母樹:“哼哼。” 林恩假裝不知道,純潔道:“大哥,什麼擾民啊?” 艾雯爵士保持著溫和的微笑,坐了下來,道:“啊,沒事,都已經從你工資裡面扣過了,現在正在讓人清理街道上的花粉,工時費也已經替你交了,你每天晚上讓她繼續灑就可以了,沒事的。”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