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的心中頓時一動。 沒錯,是機械神教的戰艦無疑,而上面那攀附著的黑紅色的肉塊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那就是血肉瘟疫蠶食了金屬之後病變出來的衍生物。 他手裡有這種東西,所以他很熟悉。 而目前在黑暗世界當中,除了他之外,掌握著血肉瘟疫的也只有疫醫和血肉神教了。 “母樹,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發現了那片殘骸?” 林恩在意識當中猶疑地詢問道。 他知道她能夠看得到。 慾望母樹閉著眼睛,道:“我的根系也才剛剛蔓延到那片區域,還沒有來得及探查,不過應該是在我們墜機之前就已經墜落在這裡的,如果是之後的話,一千公里不算遠,我不可能察覺不到那裡的動靜。” 林恩睜開了雙眼,解除了共享的狀態,從她那柔軟的身體上爬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有趣了。 因為從他目前得到的情報來看,疫醫幾乎就在他離開不久就出現在了他所在的那片戰場,而再從血肉神教的內鬼高價販賣的那些粉末來看,不能說百分之百,但至少有極大的機率可以表明,他們確實是為了這個。 他伸出了手。 手中浮現出了他從母樹的枝幹中收集而來的那些黑色的粉末。 他的目光思索著。 慾望母樹坐了起來,抱著胸脯,目光盯著他道: “你不會想要去一趟吧?我可警告你,機械神教的資訊網路遍佈整個黑暗世界,這裡有他們的一座墜落的艦艇,他們的回收部隊找到這裡只是遲早的問題,這個時候勸你可不要節外生枝,你要是真把他們引過來,我可不想再和他們打!” 她並不是畏懼機械神教。 而是她的力量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如果這個時候再引來幾座蜂巢,那隻會帶來源源不斷的麻煩。 林恩一把握住那個裝著黑色粉末的瓶子,戴上了自己的單片眼鏡,嘴角微翹道: “可是你不想知道疫醫收集你粉粉的目的嗎?” 慾望母樹冷冷地抱著雙臂道: “能有什麼目的?不過是些沒有的灰燼罷了,而且你也並不能確定他們的目的真的是這個,你就沒想過他們就是來找你報仇的,而且你之前也不是說你感應到了嗎?在你踏入界門的時候有很強的氣息在靠近,你不覺得就是他們嗎?” 林恩盤膝坐地,捏著單片眼鏡。 “確實大機率是他們,但是母樹,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蹊蹺了嗎?” “明明只要再提前幾分鐘,他們就可以介入到這場戰爭當中,那個時候只要我的界門一碎,他們完全可以以第三方的勢力下場,掌控住整個戰場的局勢,但是他們為什麼沒有呢?我不相信他們的決策能夠失誤到眼睜睜看著我在最後的時候離開,他們甚至都沒有阻礙我界門的啟動。” 慾望母樹猶疑。 “你想說明什麼?”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敲擊著太陽穴,搖頭道: “你是和他們接觸過的,母樹,那個時候你們不還是同一陣營嗎?他們帶著血肉瘟疫坑殺機械神教的時候,一瞬間就差點扭轉了整個戰場的局勢,就算裡面有很多廢物,但只要決策層還是那一批人,你覺得他們會犯下這樣的失誤?” 慾望母樹:“……” 林恩的眸子倒映著手中的那些黑色的粉末。 “但如果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呢?” 那麼假設。 如果他們要的就是這個,那他們要怎麼才能付出最小的代價得到手呢? 要知道慾望母樹已經在詛咒之城後與血肉神教決裂,已經不可能再和他們合作,如果他們強行下場對她發難的話,首先不說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最直接的一個後果就是像這場戰爭一樣,把整個黑夜城引過來,然後全面混戰。 這樣的結果肯定是他們不希望看到的。 那麼一切就簡單多了。 利用機械神教對血肉的仇恨,直接挑起機械神教和慾望母樹的戰爭,然後倒逼他下場,那他們就能夠坐收漁翁之利。 “因為他們知道我一定會為你壓制詛咒。” 林恩抬頭。 “而只要我這麼做了,那這些東西就必定會隨著詛咒的壓制而脫離你的身體。” 慾望母樹眉頭緊皺,猶疑抬起手,一根根藤蔓蜿蜒地爬上了她的手腕,她望向了她身上還殘留的那一絲黑色的病變組織。 “雖然你分析了這麼多。” 她盯著他。 “但前提是這些東西真的有用,不然一切都是扯淡!我真的不覺得他們會為了這些東西特地心思縝密地發動一場戰爭,因為你不覺得這太離譜了嗎?” “你說它能幹什麼?泡茶嗎?還是直接炸了你們黑夜城?” 林恩閉著眼睛。 豎起了拳頭。 “我如果什麼都知道的話,我還在這裡分析個毛,這東西你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去問那些血肉神教的內鬼,問他們這麼一小克為什麼敢賣8w黑顱幣?!搶吶!如果不是覺得有蹊蹺,我現在早就已經……已經……” (▼皿▼#)! 那麼多錢。 那麼多錢! 執念ing 慾望母樹盯著他咔咔地握著拳頭,頭上不斷地冒出來的(想賣)(想賣)的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