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怪她了,當日你尚未來京,不知情形危急。朕萬不得已才下旨處死玉奴,若非朕以性命相護,淑媛與皇兒都無法保全!”
郗後溫和笑道:“皇上本是多情之人,雖喜新卻不厭舊,六宮雨露均霑,臣妾亦樂成好事,今日特在此設宴,恭賀皇上與新昭儀合巹之喜,卻不知新娘子怎麼此時還未至挽翠閣?”
皇帝見她提及新封昭儀,眸中閃爍出一抹激動神采,說道:“朕命人用御輦接她去了,即刻就到。”
蕭績見皇帝皇后只顧議論立妃立嬪,悄悄拉著我退至殿側,早有小內侍置備好桌案錦氈讓我們坐下。
我見他們這般年紀,猶在爭風吃醋,不覺以袖掩唇輕笑。
蕭績急忙在我耳畔道:“你謹慎些!宮中可不比我的王府,處處都有耳目,不要給我惹事!”
我看著他吐吐舌頭,頑皮微笑,眸光一側時,竟然感覺到身上襲過一陣冰寒之氣。我心思一動,立刻看向不遠處的太子,卻見他凝神正坐,神情冷漠幽遠。
他的眸光,彷彿對剛才發生的一切視而不見,更不曾注意過我。
……若不是他,那冰寒氣息又從何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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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閣露華濃
我偷偷窺視太子之時,挽翠閣外傳來一聲內侍高聲傳報道:“貴嬪娘娘前來覲見皇上!”
太子聞聽傳報聲,輕輕站起。
殿閣中尚有數名皇子皇妃及公主,他們見太子起立,不敢再端坐不動,紛紛起立,蕭績亦不例外,拉著我的手站起,靜候貴嬪進殿。
進來的卻不止一人。
那位溫和婉致的貴嬪身後還跟隨著一名皇子,他年貌與四皇子蕭績相仿,眉目更肖似太子,從容邁步而入,早有侍女齊聲跪迎道:“奴婢參見貴嬪娘娘、三王爺!”
蕭績見他們一起進殿,唇角驟然升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冷峻笑意。
他們照例行禮後,皇帝賜座,眾人才依序歸座。
三皇子起初並未注意到閣中諸人,他目光投向蕭績時無意中發現了我,黑眸中霎時迸射出一團憤怒的火焰,俊面遽然變色,他緊緊逼視蕭績片刻後,匆促轉身奔至金階下,面向皇帝叩首道:“兒臣有要事啟奏父皇!”
蕭績彷彿早有預料一般,並未落後他太久,出列跪在三皇子身側,向皇帝說道:“兒臣適才所奏之事,懇請父皇恩准!”
皇帝略覺詫異,面色微有不悅,淡淡責備道:“朕訓示過你們多次,說話須得莊重有節,行事多效仿太子。在朕面前匆匆忙忙搶奏,哪位太傅曾如此教導過你們兄弟?”
他們二人見皇帝慍怒,懾於嚴父威儀,互相對視一眼,不再爭著說話。
郗後見狀道:“兩位皇兒多日不見皇上,料想是奏事心切,一時忘了禮儀,皇上不必生氣。世謹心念身邊美人尚無名位,急於懇求聖恩,皇上就成全了他們吧!”
皇帝尚未開言,三皇子急忙叩首道:“父皇,萬萬不可!四弟身側之人本是兒臣姬妾,在蘭陵時兒臣與此女早已兩心相許,且有信物、情詩為證,四弟不分青紅皂白強奪其入王府,迫其為侍妾……”
蕭績抬頭正欲說話,郗後以眼色止住他,他會意低下頭去,沉聲道:“兒臣不想為自己辯白。請父皇詢問當事之人,便知三哥所言是否屬實!”
皇帝眸光轉向我道:“你來告訴朕,今年春天在蘭陵發生過何事?朕的兩位皇兒,你心許何人?”
眼前情形讓我迷茫不解,太子見我之時神情隱忍孤決,曾提及讓我返回“西湖別苑”,難道我曾與他一起在別苑中相處過?三皇子敢在皇帝面前聲稱自己有“信物、情詩”,絕非空穴來風;四皇子為我所種大片相思密林,還有那句與他永不分離的“盟約之誓”,亦非杜撰。
他們似乎都曾與我相識,且同為“蕭”姓之人,究竟誰才是我的“蕭郎”呢?或許,此人並非他們之一,而是另有其人?
我只隱約感覺四皇子蕭績並非良配,或許錯認了他亦未可知,見皇帝追問,不得不跪地答道:“我記不清……”
一句話還未說完,皇帝身邊早有一名老內侍出言喝止我道:“大膽民女,朝見皇上豈能口無謙稱,如此不敬?”
三皇子見內侍斥責我,抬頭急道:“父皇,她本是民間女子,不懂得宮廷禮儀,請父皇容諒她失言之過!”
蕭績冷冷道:“我的姬妾,用不著三哥如此關心!她若有錯,我與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