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稱帝的是蕭氏一族,北方的統治者卻是拓拔皇族,如果他是北魏皇帝,他的全名應該叫拓拔元翊。
清晨,山間傳來陣陣鳥兒的鳴叫之聲,幾縷初升的陽光透過竹窗射入房間內,我從竹榻上坐起,想起昨晚的夢境,急忙審視著自己。
我的衣裙雖然完整無缺,左足上卻多了一根金色的九龍鏈,其中一條龍身上,清晰鐫刻著一個小小的“翊”字。
我頓時明白,昨晚經歷不是夢境,而是阿紫設計好的一個迷局,讓我遺忘過去的迷局。
記憶中有一部分被塵封,我記不起誰曾與我有過親密的關係,惟一的記憶就是元翊,一個素不相識的少年、一個遠在千里之外的北魏皇帝。
他在夢中佔有了我的身體,卻並非我的第一個男人。
青蒿坐在竹製妝臺前,漫不盡心梳理著長髮,懶懶問道:“你醒來了?昨晚夢中遇見了誰?那人可曾告知他的姓名?”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低垂著頭怔怔看著足腕上的小小金鍊,眼角溢位一顆眼淚。
青蒿扔下木梳,走近我道:“你哭什麼?莫非他不但不疼惜你,反而欺負你了?”
我默默無言,心頭無限沉重,卻不知自己為何如此痛苦。
青蒿一下將我竹榻上拉起,一直拉到妝臺前,說道:“紫萱,你看清楚,我們是妖狐族的小狐狸,不是人間女子!你為何要如此傷心?難道他昨晚沒有讓你快樂過麼?”
我凝視鏡中自己,長髮散亂,眉目之間早已不復昔日純真之態,隱隱約約透出一種柔媚姿態,與阿紫和青蒿極為相似。
我轉向青蒿,說道:“你告訴我,我忘記了誰?”
青蒿道:“我告訴你也沒有用!你和昨晚那人交歡之後,就會徹底遺忘和他那段往事,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也認不出他了,又何必問?”
我盯著她道:“請你告訴我,他是誰?”
青蒿將嘴角輕撇,說道:“他姓蕭,你曾經喚他蕭郎,難道你還記得他麼?”
我輕輕重複道:“蕭郎?”
蕭郎,好一個陌生而遙遠的名字,此時在我心中,居然還不及那個“元翊”親切,只是陌生的、冰冷的兩個字。
我記憶中,只有元翊,沒有蕭郎了。
而元翊,其實並不值得讓我記住他。
我彎腰摘下左足上那枚九龍金鍊,向窗外輕輕一拋,一道金光閃過,九龍金鍊隨即落入竹廬後的萬丈深谷之中。
青蒿看著這一切,微微一笑道:“紫萱,真不錯,比我當初還乾脆利落!忘得好,都忘了吧!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我們還有許多有趣的事情可做,不必為他們浪費精神。”
我回眸看向她道:“你和我一起去找相思樹吧?”
青蒿忙搖頭道:“我不喜歡遊山玩水。紫姨交託之事我順利辦完,我們還是分頭走吧,你找你的相思樹去,我還有要緊事,不陪你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切莫過於留戀人間男子,重蹈覆轍。”
我見她如此,並不勉強,應道:“我知道,你先走一步吧,蘇州城內相思樹我尋覓了十之七八,尚有一些地方未曾去過,還要在此留侯些時日。”
青蒿與我道別時,又道:“該出現時我自然會出現,你不用尋找我,若是太平無事,我們到明年春天蘭陵再見。”
青蒿去後,我沿著蘇州東城一路尋找,一路雖見到許多相思樹,卻都沒有卷冊中所記載的“異象”。
卷冊中確有提及“仙樹”,江氏族人亦只是聽先祖傳說,從未見過此樹,它與普通相思樹最大的區別之處在於葉片尖端全部向上,直臨天際。惟有枝葉最繁密之處所結出的兩粒並蒂果實才是仙果,而且必須剝去外殼,方能令其散發奇異香氣,其餘的果實只是平常的紅豆。
我除了細心觀察,耐心尋找,並無捷徑可走。
進城的官道兩旁亦種植有不少相思樹,我剛剛走到官道旁,卻見一大隊威風凜凜的官兵護衛著數輛馬車經過,那些馬車均是一色的金黃錦緞為頂,車轅塗以朱漆,兩旁彩旗招搖,經過我身邊之時,香風嫋嫋襲入鼻端,卻混合了各種各樣的花香氣息。
那些香車之內,必定都是年輕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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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樹出禪林
我眼看她們的車駕去遠,繼續順著來路尋找仙樹,不遠處有一座小山,山間密樹繁雜,我見其中似乎有相思樹,向那邊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