澆築的地面,堅硬無比,卻並不平坦,好像被重物碾壓之後重新修補的痕跡。我心中納悶,如此堅硬的地面,究竟是被什麼東西碾壓才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普通的卡車絕對不會有這麼大的自重,但如果是坦克之類的重型移動武器則另當別論了。
頭頂是巨大的防塌拱形結構,最高處高達十幾米,每隔五米就有一盞吊燈,兩側是光禿禿的牆壁,盡顯厚重,摸起來很光滑,顯然經過了拋光處理。牆壁下方是手指粗細的電纜,足足有十幾根,這些電纜捆紮的十分整齊,直直的伸到通道的深處。
一個人走在這種漆黑的通道里,總覺得周圍有很多雙眼睛盯著自己,我只覺得心裡充滿無法甩掉的恐懼,腳下忽慢忽快,還時不時的回頭看看門口從鐵門傳進來的亮光以緩解內心的壓力。
十幾分鍾後,通道深處隱隱傳出了怪聲,那聲音,好象無數人的竊竊私語一樣,讓人很不舒服,幾次想收回心神,卻馬上又被吸引了過去,一時間滿腦子都是這種聲音,周圍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也許是注意力過於集中,不知不覺胳膊一放鬆,手電筒掉到了地上,發射出來的光柱隨不停地跳躍著,剛要彎腰拾起手電筒,手電筒突然閃了幾下,緊接著便徹底熄滅了,我只覺得一陣暈懸,心跳到嗓子眼裡去了。
周圍一片漆黑,我瞪大雙眼,超黑暗深處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黑暗中出現了一雙發亮的眼睛,正盯著我看,那種眼神彷彿能夠穿透你的靈魂一般,令人頭皮發麻,我大吼一聲,閉著眼睛,瘋狂的朝門口逃去。可沒跑幾步,忽見門口有一個黑影閃動,在光線的透射下顯得十分邪惡,我心裡一沉,莫不是又有什麼怪物不成?可一想到身後詭異發亮的眼睛,縱然門口站著的是那不死蚰蜒,我也會一無反顧的撲過去。可接下來的事情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門口的黑影晃了晃,竟將側門關上了。
我發瘋似的奔跑著,顧不得疼痛,幾乎在門被上的一瞬間撞到了門上,可那門就好像被電焊焊死一般紋絲不動。
“你到底是誰?你祖宗的,老子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耍我;快放我出去!”我使勁砸門,可門外根本沒有人回答,只有倉庫深處傳來的回聲,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我非常害怕,不光是通道深處的那雙眼睛,還有黑暗帶給我的絕望,這種絕望一下子將我逼回了現實,我突然間想起自己僅僅是一個普通的老師,根本無法應對現在的情況,就算沒有什麼妖魔鬼怪,我自己的想象已經可以將我逼瘋了!
深吸了幾口氣,靜下心來仔細想想當下的情況:red從濃霧中將我救出之後,費盡心機引導我到這裡來,肯定不是陷害我或者耍我玩兒,一定有什麼特別的目的。我不知道這信心從何而來,不過這樣想至少讓我的心理得到了一些寬慰。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身後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也沒有任何理由猶豫下去,唯一的方向就是繼續向倉庫裡面走。
抹黑在倉庫了走了幾步,忽然,掉落在通道深處的手電筒亮了起來,孤零零的光線令人更加害怕。壯著膽子,撿起手電筒,用力晃了晃,沒有接觸不良,心裡頓時涼了半截,看來這通道里的確詭異,本能的提高了警惕,一點一點的朝深處走去。
這一次,我沒有聽到竊竊私語的怪聲,相反卻極度安靜,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徒步走了十分鐘,面前赫然出現了一排巨大的鐵柵欄,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崗亭,崗亭的門敞開著,裡面還有未來及帶走的鋼盔和翻開的記錄本。
種種跡象表明,這裡日本鬼子似乎走得很匆忙。
從這裡開始,倉庫通道分成了左右兩個岔口,一左一右,左邊隱約能看到一排排巨大的鐵架子,右邊更深,不知道通向哪裡。
我心中感嘆,日本鬼子還真是下了血本,在這茫茫大山挖了這麼深一個洞,而且使用鋼筋混凝土進行加固,儼然是一個永久性質軍事基地。
徑直來到放有鐵架子一邊的通道,用手電筒一掃,發現架子後面站了很多人。我渾身一哆嗦,冷汗順著脖子流了下來,有心逃走,可腳底下好像灌了鉛一樣,怎麼也動不了。等了一會,發現那些人紋絲不動,心中納悶,壓低了腳步走近一看,貨架子後面那些所謂的‘人’其實是一套套掛在衣架上面的鬼子軍裝。
我長出了一口氣,提鼻子一聞,空氣中的機油味兒很大,走近一看,貨架子上放了許多槍械彈藥,還有各式各樣的武器,大部分是標準的步兵裝備,包括友阪三八式步槍,百式衝鋒槍,南部十四式手槍九二式重機槍,九二式步兵炮,十一式輕機槍。百式衝鋒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