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夜深了,來睡吧,明天還要去鳳凰山勘察一番。”
聞人醒聽話地脫了衣服,爬到裡側,胳膊橫在她的纖腰上,頭埋在她的頸窩,閉著眼睛便香甜無比地睡了起來。
楚亦謹則在外側,埋在她的懷裡,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一左一右,不一會兒便相繼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這下子輪到雲墨衣睡不著了,齊人之福可不是那麼好享的!
許多種情緒湧上她的心頭,許多久違的人影映入了腦海。
那決然而去的背影,聽金婀的口氣,他好像有事?這麼些天了,不知他可還好?說過他的事再與她無關,卻還是忍不住去想。
那京城皇宮的人,他可還好?今夜又宿在哪位妃子的宮裡?後宮佳麗三千,環肥燕瘦,任他索取,他怕是早已忘了那日的絢爛夜空了吧?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才淺淺地睡了過去,待到醒來,天色早已大亮了,夏日的白天,本就來得早,如今已是滿室光亮,身邊的兩個人,早已不見了蹤影,摸摸兩側的被窩,都已變涼,這麼悶熱的天氣,變涼的被窩說明,人早已起床多時。
“凝香——”雲墨衣爬起來穿上衣服,喚了一聲。
“衣兒醒了麼?我給你打水進來洗漱。”外間卻傳來楚亦塵好聽的聲音。
“進來吧。門沒鎖。”雲墨衣一愣,這小廝做的越來越稱職了。
楚亦塵推門進來,手裡端著一個銅盆,放到屏風後的盆架上,擰了毛巾來給她淨臉,瞄了瞄榻上男人們換下來衣物,眼神微閃,神色有些黯然。
雲墨衣結過毛巾,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他們人呢?”
“巳時(上午九點到十一點)。他們說不要吵你睡覺,聞人醒安排去探鳳凰山的事宜了,謹出去拜訪越陽侯了,用過午膳便回來。”楚亦塵暗垂眼瞼,卻掩不住他眼底的青色。
“去拜訪越陽侯?可有吩咐他,別將水夜楓的事情說與他父母聽,以免人家著急?”雲墨衣急道。
“謹都省得,只說是自己到越陽遊玩,拜訪姨母,姨夫。”
“那就好。”雲墨衣鬆了口氣,卻又有些頭痛,要在二十多天內找到火龍珠,根本是希望渺茫的事情,就算火龍珠跟玄衣教真有什麼關係,也不一定能找到玄衣教的入口,就算找到了入口,人家也不會給你,真是困難重重。
“衣兒……”楚亦塵喚道,被她一瞪,又低頭改口:“小姐……”
“什麼事?”
“……”張了張嘴,卻終是說道:“沒事,我出去了……”轉身大步而去,出了門,扶著牆,大口大口地喘氣。
下午,待日頭稍斜,大隊人馬往鳳凰山出發。
為了加快速度,雲墨衣棄車騎馬,望了望天上的太陽,夏日的太陽還是很毒,曬得她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待出了南城門,所有人加快了速度,策馬飛馳,颳得一陣撲面而來的風,才微微帶來一絲涼意。
不到一炷香功夫,便遠遠地看見了鳳凰山的山形,果然如一隻龐大的鳳凰欲飛,連綿起伏。
待得山腳下,才發現,這是一個山群,大小山峰很多,到處都是路,卻不知該走哪一條。
“怎麼辦?”雲墨衣用手遮擋陽光,往四周望了望,側過頭來問聞人醒道。
聞人醒微眯雙眼,側過頭去問青叔道:“青叔,這麼些山路,可知哪條最容易迷路?”
青叔躬身道:“少主稍等、”轉身從隊伍裡提出來一個人,吩咐道:“小海子,你對這一片最熟悉,你來回答少主的話。”
“是是,回少主的話,這些山路都是通的,只是有些難走,有些好走,彎彎繞繞的,岔道口很多,若是選錯了口,有可能從這條路進去,一會便從那條路繞出來,也有可能繞得深了,繞來繞去便迷了路,怎樣也出不來。”
“那若是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走呢?”雲墨衣問道。只要不拐彎,總不至於從這進去再倒頭出來吧?
“回小姐的話,若是在岔道口一直往前,總有沒路的地方,還得倒回來另選一口,深山裡面狼群野獸很多,若是找不到路出來,夜晚便很危險。”
“若沿路做上路標,怎樣進去便怎樣出來,還會找不到路出來麼?”雲墨衣又問。
“這便是奇異之處。”小海子回道,“進山捕獵的人,每個人都這樣做過,卻是聽說一個也沒有走出來過。”
雲墨衣點點頭,心中瞭然,定然是被人施了陣法了。
“怎麼辦,衣兒?可還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