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吵了。”雲墨衣不耐煩地大喊一聲,這兩隻男人,像兩隻蒼蠅一樣在耳邊嗡嗡直叫,“誰再吵,我把誰扔出去!”
“衣兒。”林白眼淚汪汪,放開拉著的衣袖,撲到雲墨衣懷裡,在她脖頸間蹭來蹭去,嗚咽地說道:“衣兒,是那個男人,他罵小白是白痴,嗚嗚,小白不是白痴。”哭得傷心,頭卻側出來,偷偷地衝楚亦謹做了個鬼臉。
“你!”楚亦謹恨得呲牙咧嘴,舉起拳頭,恨不得一拳打到他的俊臉上。
“好了,小白不哭,謹不是故意的。”雲墨衣拍拍他的後背,軟言細語安慰道。
“衣兒,他根本就是裝哭!”楚亦謹控訴道。
“嗚嗚,人家不是裝哭,人家真的很傷心。”林白頭的頭,埋在她的肩膀上,吸取著她身上好聞的馨香。
他算是想透了,他才不要失落,衣兒身邊有再多的男人,他也不怕。他小白是誰呀,他要越挫越勇將衣兒搶回來。別的男人,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楚亦謹又不好學他那樣,撲到衣兒的懷裡去哭,只能站在一邊,咬著牙,繃著俊臉,鄙視地看著他。
“好了好了,小白不傷心了。”雲墨衣拍拍他的背,“這樣好了,小白和醒睡一間吧,謹和破劫睡。醒可是好男人哦,小白不會不高興了吧?”
“不。”林白抬起頭來,蝴蝶般的睫毛一眨一眨:“我要同衣兒睡。”
“小白再鬧,衣兒要生氣了。”雲墨衣沉下臉來,若不是他的身份很可疑,她才沒有這麼大的耐心與他周旋。
“好吧。”林白嘟起紅唇,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在心裡暗歎了一口氣:看來急不得。
楚亦謹正要說話,雲墨衣橫了他一眼:“你也是!”
他張了張嘴,便默不作聲了。
楚亦塵和水夜楓兩人,一直沒有說話,這會見他們鬧完了,上前一步,正要說話,雲墨衣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其他的人,若再有意見,便自己睡馬車去。”
兩人神色一變,住了嘴,默默地低下頭去。
就這樣,一番折騰,總算分房成功。各人從馬車上取了各自的隨身物品,身後跟了各自的隨從小廝,默不作聲地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今夜,註定有很多人失眠,心愛的人兒,睡得離他們那樣近,卻可望而不可及,身邊反而睡了一個大男人,這些養尊處優的皇子公子們,哪能睡得安穩?
有一個人自是沒這些煩惱,洗漱完畢,待凝香鋪了床,大刺刺地往床裡一滾,沒心沒肺地會周公去也。
凝香看著她沉睡的嬌容,嘆了口氣,小姐還真是放的下心,外面那些桃花,連她都忍不住替小姐發愁,看他們一個個,明爭暗鬥,卻都誓不罷休的樣子,小姐,你到底喜歡哪一個呢?
……
一片無盡的楓樹林,楓葉片片紅似火,一位絕色佳人在其中,翩然起舞。
奇怪了,大夏天哪裡來的楓樹林?有一個聲音不知道在哪裡說道。
然而佳人未有聽到,仍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裡。楓葉片片,隨著風飄落下來,形成了一副絕美的風景,佳人仰起頭,雙手合攏,接到了一片翩然而來的紅葉,“咯咯”笑著,轉過頭來問道:“皇兄,可好了麼?”
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楓林盡頭,竟然站著一位貌美的男子,之所以說他貌美,而不是說他俊秀,只因,他長的比女人還好看。
唇紅齒白,眉眼含春,膚如白雪,發如青墨。
他穿著一身紅色的華服,外面罩著一攏紅色的輕紗,與楓林的顏色交相輝映。
他頭上帶著一頂金色的發冠,發冠上紅色的寶石,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個男人是誰?長的這般好看?那個聲音又說道。
只見他站在一個桌案旁,右手執筆,筆尖蘸著丹青,筆下,是一張寬大的白紙,似乎正在作畫,好像畫的是那位佳人。
男子聽見佳人喚他,抬起頭來,溫潤地一笑:“就快好了,夏兒不要著急。”
被喚作“夏兒”的佳人,媚眼兒彎彎,嬌俏地一笑。
那聲音嘆道:好美的人啊!這夏兒,長的比那男子還好看。這應該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罷,聲音暗道。
夏兒在楓林裡一圈一圈,不知疲倦地旋轉,旋起她身上白色的衣裙,黑色的長髮,迎風飛揚,片片紅色的楓葉,調皮地飛落到她的髮間、肩膀,又隨著她的舞蹈片片飛落。
男子看得痴了,竟提著筆,忘記了作畫,筆尖上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