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五六天,他果然又要回來了。
“衣兒,本來我想與你一同死的,可是下水那一刻,我似乎捨不得了。解藥已經餵給你,你走吧,在你的心裡,可要記得我,要不然,我做鬼也要纏著你。”他好聽的聲音猶在耳邊,那個將她送上水面,自己卻沉下去的一國國君,那個狡猾的男人,沒來由的,她竟有絲想他。
想他什麼都不怕,偏偏獨怕她的眼淚,他明明知道,她多數情況都是在演戲,是在給他設圈套,他偏偏願意往裡跳,雖然只跟他在船上相處了不過一日時光,兩人卻像鬥了千年的對手一般,彼此在用心較量著。
“衣兒,在想什麼?”楚亦寒的聲音,輕響在她的耳邊,拉回了她神遊的思緒。
“沒想什麼。”雲墨衣低頭,斂下神色,幸虧楚亦寒在她身後,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頓了頓,又說道:“你的後位也是空懸,那個憬甜公主……”
“我不要,我還正在打算,要廢棄後宮呢。”楚亦寒賭氣道,若是要做衣兒的夫婿,便不能再有後宮了,否則衣兒肯定看都不看他一眼,所以,怎能容許再弄個什麼公主來。
“那她若要求呢?”雲墨衣問道。玉之影的要求,是個難題,而那公主的去處,又何嘗不是個難題。這封錦帛裡,明明出了兩個大難題。
“就讓老三或者老四任意一個娶好了。”楚亦寒壞心地道,這樣一來,他的情敵倒是少了一個了。
他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響,雲墨衣紅唇一抿,冷道:“不許打我的男人的主意!”雖然還沒成親,但既然已經收了他們的定情信物,在她眼裡,他們便都是他的男人了,誰要想動她的男人,都不行!
“那我呢?你都答應過我了。”楚亦寒輕咬著她的耳朵,鬱悶地說道。
耳垂處傳來的酥癢,令得她全身發麻,她忙伸出手,掩住自己的耳朵,憋笑道:“那時候,我完全沒有意識,說的話做不得數!再說了,皇上,自然要公主才配的上。”
“好哇,你居然耍賴!要不要再讓你答應一次?”楚亦寒臉色一凜,自動忽略了她的後半句話,放在她腰間的手,一陣搗鼓,他知道,衣兒什麼都不怕,最怕癢,她的身子,到處都是敏感點。
“噗——哈哈。”果不其然,憋笑的她,一旦破功,很快便便敗下陣來,舉白旗投降:“我錯了,饒命!”
“那是做不做得數?”楚亦寒停下來,手仍然放在原處,威脅道。
“做不——”
“嗯?”
“得數,得數。”她鬱悶,這些男人一旦將她吃幹抹盡,便掌握到她的軟處了,一個個盡皆威脅她。
“這還差不多。”楚亦寒收回了手,扳過她的頭,在她唇上狠狠地啄了一口,後面兩個掌扇的宮女,羞得頭都快埋到胸口了。
“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雲墨衣狠狠地拍掉在她胸口作亂的爪子,問道:“既然玉國都示好了,是不是可以告訴雲福,讓他開口講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好早日將我爹放出來?”
她整日在外逍遙快活,她爹還在牢裡受罪呢!
既然都不打仗了,也便不存在奸細不奸細的問題,雲福只要站出來,把事情真相說清楚,還雲相一個清白便行了。
“嗯,稍後我會吩咐小貴子擬旨,傳到安州去,若觀察到玉國真將兵力悉數撤回去了,便命蘇開元撤兵回京,而云相這邊,待雲福交代清楚,便將雲相釋放出獄,官復原位,並大告天下,以證雲相的清白。”
這場鬧得人心惶惶的戰爭,竟歷時不到一個月,便偃旗息鼓了,恍恍惚惚,竟像演了一場鬧劇。不知道功勞,該算在雲墨衣頭上,還是算在那些倒黴的水匪頭上。原本玉之影精密無間的計劃,竟就因為一群突然出現的河盜水匪,而變了大的方向,所以說,人算不如天算啊。
“這樣說來,我要成親的事情,又只有暫時擱淺了?”雲墨衣暗暗摸著懷中的無數塊玉佩,心猿意馬地說道。
“正好給我時間做準備。”楚亦寒暗喜,這倒是玉之影給他的一個意外收穫了,本來怕時間太緊,他要應付的事情太多,恐怕來不及,這下便有了緩衝的時間,將後宮事宜妥善處理。
楚國天楚九年,八月十五中秋節,正是家家戶戶團圓的節日。
近幾日,京城有三件大事,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話題:一,是皇上下旨,命開拔前線的蘇將軍班師回朝了,令人憂心的戰爭,終於結束,楚國百姓,又可以恢復安居樂業的生活了。
二,是五日之後,玉國年輕的國君,將攜帶妹妹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