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個人樂趣。
據父親說,他習書法是從臨顏真卿的楷書開始,繼而習魏碑。我所見到的他的楷書乃至行楷,顯然受到魏碑的影響,而顏真卿筆法的影響倒並不顯著。在我們到北京以後,我見他臨的較多的是米芾的行書,包括《蜀素帖》、《研山銘》等,而他瀏覽欣賞的字帖種類卻相當多。蘇軾、黃庭堅、顏真卿的行書,懷素的草書,近代書法家於佑任的草書等,都被他反覆欣賞過。父親壯年時期的行書,多有米芾筆法的痕跡。而到了晚年,他的字越益蒼勁、含蓄,已經獨成一格。
閒聊時,祖母和父親也曾議論過古人的書法。一次是由一篇貶低顏真卿書法的文章談起。我那時大約十歲,因為這一話題涉及我正在習練的古代名家字型,所以也就注意去聽,但文章並沒有看。印象中該文認為顏真卿的字蠢笨不堪,如野老村夫扶筆。祖母和父親談到文中的尖刻用語時,只當笑談,繼而說到顏字的“蠢笨”與敦厚。我印象至深的是他們由此談到書法中的“拙”:要拙得有味道其實是很難的,甚至是一種很高的境界。
從這一話題又談到顏真卿的行書,他們對此給予極高評價。同時,也認為被稱為“魯公怪體”的一篇可欣賞而不可臨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