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吹起,竹林之中蕩起一陣琴音。琴音清脆之處好似這萬千的清秀翠竹,悠揚之處便似那深山之中綿綿不絕的小溪流水,彈到尖銳處便似那巍峨的高山,直插雲霄。可是奏到那寂靜平穩處又好似那一汪春水,清風拂過也吹不起一絲漣漪。莫辭三人一時之間聽得入神,待到眼前一花,方才回過神來,這時三人眼前已經俏生生站著一位年輕女子。這女子大概只有十六七歲,與四妹雲湘倒是年紀相仿,身穿一身淡紫衣裙,髮髻之上插著一株淡紫色的小花,瞧上去顯得俏皮至極。右側香肩之上垂著幾絲劉海,用一個小巧的紫色玉環箍住,烏黑的秀髮靠在臉上,原本就白皙似溫玉的膚色更加顯得晶瑩剔透。精緻的五官點綴其上,好似天成的絕美藝術,眉宇之間透著濃濃的朝氣,一雙大眼極是靈動,眼神顧盼之間好似水波,拂過眾人心田。溫潤小巧的櫻唇好是飽滿的紅菱,此刻掛著淡淡微笑瞧著莫辭三人,頓時好像一陣清風吹過三人心頭,端的清爽無比。
莫辭瞧著這精靈般的女子,輕聲道:“剛才那首曲子,可是姑娘所奏?”
那紫衣女子聽此一問,臉上更喜,道:“對對對,就是我彈得,三位覺得怎麼樣,我彈的可還行麼?”說完睜大雙眼瞧向莫辭三人,雙眼之中滿含熱切神色。
莫辭面上微微苦笑,道:“姑娘剛才所奏琴曲好似仙音,而且我行走江湖甚久這等奇異曲子端的是聞所未聞,不知姑娘師出哪位高人?可否相告?”問完之後,莫辭三人俱是呆呆瞧向那紫衣女子,臉上滿是激動神色。
那紫衣女子瞧這三人神色心中略微不解,但是隨後想起往事,臉上又是一派愁苦神色,低聲道:“教我琴藝的那位先生早就已經去世了,他臨走之前曾經告誡,不得將他名號告知他人,而且我也是很久不去那個地方了,恐怕他早就把我忘了吧。”這紫衣女子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那幾句幾乎就是在呢喃,莫辭三人只是聽到女子紫衣女子說道那位前輩高人早已離世。頓時連連嘆息,只可恨自己為何不能早早認識眼前這位紫衣女子,頓時心中也是一陣可惜。
紫衣女子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臉上表情連連變換,一會兒是欣喜神色,一會兒是雀躍之態,一會兒又變成了一幅悲苦神色,端的變化莫測,自己確是享受其中。莫辭卻是連連招呼這位紫衣女子,直到後來一聲姑娘方才將這紫衣女子喚醒,這紫衣女子頓時清醒,這才想起方才百般表情,千般小女兒的姿態被人瞧了個清清楚楚。頓時臉上一片緋紅,端的可愛至極,這時莫辭方道:“敢問姑娘芳名,今日一見我們三人與姑娘確實是實在有緣。在下莫辭、這是舍妹莫憐。這位是我師弟蘭佩。”
那紫衣女子本來不願說出自己來歷,但是與眼前這幾人卻是有種說不出的熟悉之感,當下不再隱瞞,道:“我叫南宮憶塵,安徽黃山人士。今日能與莫大哥、蘭大哥和憐姐姐相識,實在是三生有幸。”說完之後,南宮憶塵便已欠身行禮,就當是認下眼前這三位哥哥姐姐了。
莫辭三人一時之間也是呆立不語,今日竟然又多了一個如此精通音律的妹妹,三人一時之間都是開心不已。四人相識甚歡,真要好好談論一番,卻是忽然聽見一陣笛音。
這笛音尖銳異常,好像是尋常柳葉所制,不過這吹奏之人功力高的可怕,這柳笛聲好似萬千鋼絲瞬間扎向四人雙耳,四人一時之間卻是頭痛欲裂,體內內勁亂串不止,直欲破體而出方才痛快。四人一時間也是心神動盪,頓時失了對策,蘭佩平常便是經常接觸如此音攻,頓時心間一橫,當下爆喝一聲。隨後扛起身後怪鍾,右掌瞬間拍在鐘上,一聲悠揚鐘聲揚起,頓時便將那怪異的柳笛之聲攪得一陣混亂,南宮憶塵與莫辭、莫憐三人趁此機會也是同時反攻。南宮憶塵與莫辭兩人共同彈奏一曲,莫憐也是隨著音調吹奏笛子,蘭佩便尋著三人音律,一有空暇便是猛擊一下肩上怪鍾,頓時之間四人所奏曲子好似天成,渾若如一那吹奏柳笛之人一時之間也是毫無辦法。
幾人便如此僵持下去,直到半個時辰之後,莫辭與南宮憶塵四人的額頭之上已是隱見冷汗。四人周圍突然之間忽起勁風,頓時一股大力吹向周圍的竹林花草,竹子本就堅韌,一時之間也是嘩嘩作響,四人所奏曲子此時在那柳笛聲中也是若隱若現。好似那汪洋中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有葬身大海的可能,四人眼看便要倒下,這時那柳笛聲卻是忽然之間又是尖銳起來。聲音之中所含大力頓時擊在四人身上,“噔噔噔”的幾聲異響,南宮憶塵所持古琴之上的琴絃頓時盡數蹦斷。隨後莫憐的玉笛之上也是隨著一陣“咔咔”之聲佈滿裂痕,隨後莫辭的古琴也是琴絃蹦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