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找到他的身影。為此,顧鄉在南京出差的一個星期裡,總是懊悔不已。她曾夢想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能再次見到他,但只是奢想罷了,世界這麼大,有些人今天與你擦肩而過,可能這輩子也不會再照上一面。萬萬沒想到,日思夜想的他竟然近在咫尺。
顧鄉給蘇苗青講到這時,臉已經羞得通紅,而蘇苗青則笑得前俯後仰:“我說姐姐,你這不是笑死人不賠命嗎?你在別人面前可別說你認識我!都跟著丟死人啦!”好大一會兒,她才止住笑:“緣分這個東西是世上最奇妙的東西,來的突然去的無蹤。但我相信,你們之間肯定有故事發生。”蘇苗青向顧鄉擠了擠她那調皮的大眼睛。
“我們之間有故事發生?這我想都不敢想,人家那麼有本事,怎麼可能看上我呢?再說,他如果對我有意,當初完全可以向我要聯絡方式的,可人家沒有。我只是小孔雀開屏——自作多情罷了!”體態略顯臃腫有些嬰兒肥的顧鄉,那柔聲細語且緩慢的音調,與蘇苗青略顯單薄的身子骨裡爆發的大嗓門及快言快語相比,總是那麼的互補。顧鄉雖然有自視清高但又自信不足的弱點,但總是如小綿羊般溫和;而蘇苗青則比較多變,要麼動如脫兔,要麼靜若儒生。
“別去想太多,有些東西命中註定就是你的,你不要都不行。有些東西本不是你的,你想死了也沒用,因此,過好當下,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仁慈。”蘇苗青之所以這麼講,因為她知道祖治朝與梅剛曾經那無疾而終的畸形戀。但不管怎麼樣,她知道,她絕不可以告訴顧鄉,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她不想去毀滅她內心深處的美好向往。
梅林後天就要去雲南出差了,開始他為期兩個月艱苦的拍攝工作,與郝楠簽了協議之後,時間對於他來講更是金錢了。走之前,他想與蘇苗青好好聚一聚。
晚飯後,他們背靠背倚在地毯上,蘇苗青輕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你餓嗎?”梅林問蘇苗青。
“不餓,你呢?”
“我們要是不吃不喝,在這坐上一輩子,該多好!”
“那不就變成兩個相擁的雕塑戀人了嗎?”
“那眾人不是來參觀我的清心棚和軒房了,而是瞻仰我們的痴戀了。”
兩個人陷入了許久的沉默。突然,梅林把身子扭轉過來:“青青,我想對你講一件事……”他欲言又止,“也許這件事對於你來講,可能無法接受,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他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
“什麼我不能接受?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蘇苗青驚疑地望著梅林。
“你來一下。”他拉著蘇苗青的手走進“攝影清心棚”。
梅林從工作室的一個抽屜裡,拿出用防潮紙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開啟一層層後,呈現兩人面前的是蘇苗青以前試鏡入選時的兩張照片。“喏!你看,這是梅剛在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幫我找出的兩張相片。我一直用心地儲存著。”他一本正經地說。
蘇苗青“咯咯”地笑了起來:“你真小題大做,不就是對我一見鍾情,珍藏了我的兩張照片,這有什麼坦白的?”
“不!還有。”他卻一臉的嚴肅和認真。
只見他又從另一個抽屜裡同樣拿出用一樣的防潮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開啟一層層後發現也有一張相片,但卻是另外一個女孩子。蘇苗青側著頭歪著脖子,定眼一看,是一個扎著兩個麻花辮,穿著麻布裙,兩手捧著一本《紅樓夢》的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姑娘,她那淡淡的笑,清澈透明的眼眸,清純宜人的臉龐像極了蘇苗青的一笑一顰……蘇苗青頓時腦海中閃現出曾無意看到的那首無名詩:“世間多情誰堪誇?陰陽兩性人娃娃。一根情絲兩頭拉,一頭真來一頭假。一撇一捺撈不起,井底月兒鏡中花。嗟嘆故事如雲煙,逝去過後心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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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失的古典 第四章(30)
這首詩一直是她心底深處的疑雲,他不說,她也一直不問,她認為一定有他不說的道理。如今他要說了,她就要認真地聽下去。
“這個女孩子叫凌琳,是我少時的同學,兩人青梅竹馬,接觸較多,我父親以前辦了個‘美康音樂中心’,她一直是我父親的學生,是學古箏的。後來,我上了中央美院,而她上了音樂學院,接觸也就少了,但兩個人的感情一點也沒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