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除狄麗君以外,還有姚八分、譚千蠢、侯小周、杜威。
徐無害知道自已完了。
眼前這些人,就算是以一對一,他也自知求勝希望極微。
何況這些人全都在一起。
更何況自己又已受制於人。
當一個人知道自己已完全沒有希望、徹底的“完了”之後,怕要比真的“完了”時還要悲哀。
徐無害現刻的心情就是如此。
哀莫大於心死,他連掙扎求存之心也沒有了。
他聽見他們猶有餘悸的爭論起來:“那人簡直不是人。”
這句話好像完全不通。
人當然是人。
可是徐無害親眼見過沈虎禪出手。
——那真的是一個“不是人的人”。
姚八分說的話似欠通,但說的是實在話。
那確實是他的感覺。
“他那把刀也不是刀。”
這也是句實話。
徐無害雖為狄麗君點了穴道,但他仍能看得見沈虎禪出刀。
他到現在仍看不清楚沈虎禪的刀。
——究竟是因為那一刀太燦亮、太驚豔、還是太凌厲,令人渾忘了刀、渾忘了人、甚至渾忘了閃躲。
甚至連“看”,也忘記了。
這已經不是“刀”了。
——要不是“神”,就是“魔”。
太過驚世駭俗的事物,就不可能是凡人凡器。
“你實在不該讓他先行出刀的。”
“我怎麼知道?你們幾個人去圍攻他,結果,卻教他向我殺過來,真不知你們是怎麼搞的。”
“我們都以為你會搶先出手的呀!”
“大家一擁而上,不待他拔刀便解決了他,豈不是乾淨俐落!”
“他向我追殺,你們也不見得能給我支援、替我解圍!”
“嘿,嘿,連姚道長也要求救麼?我們都還不敢置信哩!”
“你這算是稱讚話?!”
“不敢,不敢。”
“其實咱們都困他不住,良心話,也解不了你的危。”
“卻不知他為何要收刀?”
“因為他想逃。”
“不,我看他是要趕去援助沐浪花那一股。”
“沐浪花臨陣背眾潛逃,他還會去救他不成?”
“將軍的人,總會救助將軍的人的。”
“對,正如狗改不了吃尿。”
“那麼,張書生那兒怕有險了。”
“好,咱們說什麼也得要去看看。”
“你留看這幹嗎?”
“他是徐無害。”
“徐無害?”
“徐無害是將軍當年弟子,而今在舒映虹手下當紅,“五澤盟”有沒有跟“將軍府”結盟的事,最好去問問他”
“他會說?”
“他能不說?”
“就算他不說,對咱們也無害。”
“對,人都死了,對誰都無害可言。”
“咱們要把他拖去張書生那兒麼?太贅了罷!”
““劍客”可會趕來?”
這句話是狄麗君說的。
狄麗君這句話一出口大家都靜了下來,彷佛提了一個不該提的人一般。
一個不該由他們這樣輕率的從口裡說出來的名字。
這個名字仿似“尊貴”得應從聖旨裡宣讀出來、聽的人要三跪九叩膜拜才是。
可是在江湖上,“劍客”根本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名辭。
隔了好半晌,才聽杜威吞了一口唾液,問:“‘劍客’……他,他今晚也會來嗎?”
姚八分長吁一口氣道:“是不是他為了要截擊‘南天王’派來的人,他早就到了。”
譚千蠢臉上還帶了個詭異的笑容:“‘劍客’來了,那頭沒尾老虎還兇得了多久?”
眾人一起笑了起來。
可是笑容裡似乎也有些不快。
彷佛“劍客”是他們所恐懼的人,但不是他們所歡迎的人物一樣。
“就這樣說定罷,”姚八分道:“把他留下來,我們再在‘落井竹’聚合好了,到時再來好好的審一審這個人。咱們得還要趕去接應張書生。”
“其實,有張十哥,那頭兩腳老虎也怕早變成了兩截老虎了。”
“那就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