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她常年待在軍中,這樣舒筋活脈之道自然再熟悉不過,不過幾下,便將林決蹲得僵硬的雙腿舒解了許多。
林決狐疑的看著她,忽然伸出雙手,在她的額頭上探了探,又碰了碰自己額頭,“常歌,你發燒了?”
沉默寡言的常歌,何曾有過這樣主動問候關心別人的時候,更何況,還是以這樣算得上有情緒的語氣。
他抬頭望望她身後的樹林,突地緊張的揪住她的衣襟,“還是,你在這密林裡碰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長歌仰起頭來,望進他漆黑的眼睛裡,那樣清澈乾淨,是不染塵埃的剔透晶瑩。當然,如果能看得再深些,或許還能看見一簇簇的小火苗,代表著主人偶爾不能控制的脾氣。
她站起身,順帶將他拉了起來,拍拍他的頭,“我很好,回去吧。”
一路上,林決都不停的斜著頭打量長歌,似乎要在她身上看出個洞來,以至於先前想到的一大堆要罵人的話,都沒有機會發揮。
直到回了家很久之後,才想起他不但沒有罵完他辛辛苦苦想好的話,反而任她在他腳上捏來捏去佔盡便宜,於是氣乎乎的把自己關在屋裡把她罵了個夠。
等他罵完了,才開了房門要出去忙活,一開門,就看見林雙林源兩個傢伙趴在門邊,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
“你們倆在這兒幹什麼?”
林雙捂著嘴笑嘻嘻的看著他,“哥哥,我和源兒在數你罵常姐姐的句子有幾句。”
林源苦著臉無限幽怨,“哥哥你好笨,罵來罵去都只有‘常歌你個死女人’這一句,害得源兒輸了。”從懷裡摸了一半天摸出來一個小草所編的蜻蜓,戀戀不捨的遞給林雙,“給你,不要弄壞了啊。”
林雙喜滋滋的接了過去,“我都給你說了哥哥只會罵這一句你還不信。”
“誰知道哥哥罵了半個時辰,居然重複來重複去都是這一句啊。”
“你們兩個小混蛋,今晚罰你們不準吃飯。”半響後,某人終於爆發。
第二日,林決起床來做飯的時候,長歌已經坐在院子裡理著漁網了。
柔和的晨光裡,映得她的側影格外動人。
“常歌?”他喚了一聲,有點小心翼翼。
長歌轉回頭來,揹著光,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聽到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愉悅,“你起床了啊!早晨好!”
“常歌,你在幹什麼?”
“理漁網啊!”舉起手中的東西,長歌好笑,這麼明顯的事情還用問嗎。
“我知道你是在理漁網,可是……。”林決小心的往後退了退,嚥了咽口水,“常歌,你昨天在林子裡真的沒有碰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聽老人們說,那樹林深處有鬼怪的。”
常歌嘴角抽了抽,“我什麼都沒有碰上,林決,你別疑神疑鬼的。”
林決想了想,又靠近了幾步,“嗯,常歌,你要是真碰上也沒關係,我們待會去買點錢紙香燭來,拜一拜吧,你沒殺過人幹過壞事,他們不會害你的。”
乾沒幹過壞事她說不清,可是她殺過的人,肯定多得過他捕的魚了,當下,也不能說什麼,只能無奈的說道,“林決,我再說一次,我很好,我沒事。你放心,我會記得吃了你幾條魚,欠了你多少錢,不會賴帳的。”
這一次,果然成功的激怒了他,他轉身就走,“誰管你,死了活該。”進了廚房,切菜切得梆梆響,長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毫不懷疑某人是在做某種想像,把那菜當成什麼東西在切了。
往日背在林決肩上,沉得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的漁網,今日挎在長歌肩上,卻似乎沒有什麼重量,他一路看著她健步如飛,臉不紅氣不喘,越發擔憂,伸手拉住了她,“常歌,今天不去捕魚了,我們去廟裡拜拜吧。”
“為什麼?”長歌先是詫異的望了他一眼,轉而又想起了他之前說的話來,只得笑道,“我說了我沒事。”
林決咬了咬唇,“常歌,雖然你從來不說,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做慣這種活的人,我家這幅漁網打了很多補丁,比一般人家的都要重上許多,即使是我們村裡力氣最大的女人,從我家背到這海邊,也要出一身汗,可是你現在單手挎著,就像沒事人一樣,如果不是,不是。。。。。。。”
不是鬼怪上身的話,她怎麼會這樣不似常人?他不敢接下去再說了,拉著她衣襟的手,有些抖,他臉上的神情,有著隱隱的恐懼,卻還是堅定的拉著她,懇求道,“我們去廟裡吧。”
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