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她一天比一天差的臉色,興寧心裡有著痛快。
再等兩天,她就能等來攝政王府的報喪了。
姑嫂倆隨意說了一會兒話,興寧藉口說寒初藍身體弱,需要休息,她不打擾寒初藍休息,留下了送來的補品,帶著她的人走了。
她人一走,寒初藍立即吩咐著彩月:“彩月,把興寧送來的補品都扔了,她的東西絕對不是好東西。”
彩月默默地把興寧送來的補品扔了。
興寧每天都來看望寒初藍,每次都送來了補品,而寒初藍每次都會在她走後就命人把補品扔了。除了星月之外,誰都不知道寒初藍此刻成了誘餌,都在擔心著寒初藍的病情。其他暗衛已經不止一次去找代青,讓代青想辦法醫治寒初藍,代青就是不說話,只是說再等等。小五和小七本是夜沐的人,急得在心裡把代青罵了千萬遍。
可是連夜沐這一次也束手無策,他們又能怎麼辦?
是夜,一輪彎月如同一把鐮刀似的懸掛在黑色的夜空,微弱的月光灑在大地上,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只要風一吹,一團黑雲一遮,那輪彎月老半天都掙扎不出來,大地被黑色吞噬的時間變得越來越長。
一抹一身黑又嬌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很小心地避開了所有暗衛,閃入了隔壁的流雲院裡。
代青坐在上官紫畫像前面桌子旁,手裡執著一個酒壺,正在喝著酒,瞧見閃進來的嬌俏身影,他打了個酒嗝,瞟了寒初藍一眼,諷刺地問著:“還沒有死呀。”
寒初藍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伸手就去奪他的酒壺,想著喝上兩口的,誰知道酒壺裡一滴酒都沒有了,她咂咂嘴,抱怨著:“師尊,你怎麼不給我留兩口。還有,師尊很希望我死對吧?我死了,師尊就可以獨佔千澤了,對吧?真對不起,藍兒讓師尊失望了,千澤這輩子都只屬於我寒初藍的,呵呵。”末了,寒初藍還呵呵地笑了兩聲。
“你來幹嘛?”
“我看我母妃。”
寒初藍把酒壺扔回給代青,人跟著站起來,虔誠地向上官紫的畫像拜了三拜,代青看著她給上官紫請完安,才問著:“打算怎麼做?”
望著代青,寒初藍的眼神換成了前所未有的冷狠,她問著代青:“師尊,藍兒知道你和元缺一樣,身上總會有些離奇古怪的藥,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和元缺是師出同門的呢。你有沒有那種藥吃了能讓人產生幻覺,看到誰都會當成自己心裡想著的那個人的。”在寒初藍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代青的眼神忽閃了幾下,不過一閃而逝,寒初藍根本就沒有捕捉到。
“有。”
代青爽快地答著,“你想讓她變成瘋子?不覺得太便宜她了嗎?”
寒初藍笑著,笑容卻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像她這樣的真正金枝玉葉,有什麼讓她身敗名裂更慘?她要我的命,我要她的一生,她也佔不到便宜。”
“換成我,我一劍結束她!”代青哼著。
“殺人不過是頭點地,太痛快了,她感覺不到半點的痛苦,那樣才便宜了她呢。讓她生不如死,才是最狠的。”興寧毒害她,她還給興寧生不如死,看著興寧身敗名裂,那樣才叫做狠!
寒初藍根本不想傷人,但別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逼得她不得不去殺人,不去傷人,逼著她去想出狠辣的手段替自己討還公道。
代青給了寒初藍想要的那種藥。
寒初藍一邊接過藥一邊又問著:“有沒有那種藥性很燥熱的?就是吃下去後會長滿痘痘的那種,長滿痘痘就像麻子一樣。”
代青笑道:“鬼丫頭,你想讓她變成麻子。你真狠,對女人來說,特別是一個有著美貌的女子來說,容顏比她的性命更容易,你讓她變成麻子,還真的讓她生不如死。不過,師尊就喜歡這樣的你,辣的時候,就要辣得狠!”
寒初藍呵呵地笑道:“最多就是讓她長滿痘痘而已,又不會真的變成麻子。十七八歲的年紀雖說是一枝花的季節,但也是長痘痘的年紀,兩種藥混在一起讓她服下,呵呵,那樣才過癮,讓她承受雙重打擊。”說完,寒初藍笑容一斂,長嘆一口氣,“其實我真不想變成這個樣子。”
代青立即訓斥著:“別人可以優柔寡斷,你不能!你要是優柔寡斷,害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澤兒,甚至是所有與你有關聯的人。寒初藍,你不過是讓她身敗名裂,她要的卻是你的命!你不能心軟!”
寒初藍神色一凜,“師尊,我知道了。我只是感嘆感嘆。”
“感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