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一個寒冷的深夜,他總是等寒初藍睡著時就會在夜半時出去,那晚,他去了元府。
元缺的住處,他知道。
十幾年了,元缺依舊住在他原來住的院子裡,夜千澤和元缺曾經是朋友,常常過府玩耍,很清楚元缺住在哪裡。
他才悄無聲息地落在元缺的院子裡,元缺就察覺到了,馬上吹滅了燈,他才抬腳往元缺的房間邁去,元缺已經悄無聲息地從房裡掠了出來。
兩個人在院子裡面對面,寒風呼嘯,從兩個人身上刮過。
夜千澤晚上外出的時候都習慣著一身夜行衣。
元缺看著他露出來的鳳眸,淡淡地笑著:“君昊,既然來了,何必蒙臉。你那雙鳳眸最容易洩露你的身份,難道你不知道嗎?”不是說整個帝都只有夜千澤才擁有鳳眸,而是沒有人的眼睛像夜千澤的那般漂亮,那般的毫無雜質,這個男人就算心裡也有著計謀,可他的眼神總是能保持得那般的純淨。元缺不知道在經歷了大火,經歷了母死,經歷了逃亡,隱世後的夜千澤,為什麼還能保持著眼神的純淨,難道他對那一切的遭遇都不怨不恨嗎?
他元缺不知道比夜千澤幸運多少倍,眼神都無法保持著純淨,而是變得深不可測,把自己一切的心思都藏於眼底深處,誰都沒有摸透他的心思,有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表現出來的是真心。饒是和寒初藍在一起,他都帶著點點算計,算計著她,讓她欠他越來越多,讓她稍微地關心一下他,在乎一下他……
夜千澤扯下了蒙面的那塊黑布,淡冷地說道:“這麼晚了,還沒有睡?”
半夜三更不睡的人闖入別人的府上,被人發現了,還能氣定神閒地問人家“這麼晚了,還沒有睡?”的人,大概也只有夜千澤了。
元缺又是一笑,人輕輕地飄到了不遠處的一座亭子下面坐下,夜千澤也隨著他進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