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深沉,後悔那個晚上沒有把元缺殺了,從元缺出現在清水縣開始,他的行蹤才會暴露,然後那些想置他於死地的人,就一個個設計,千方百計地要他的命。
但,以他的武功,他卻沒有把握能殺了元缺。
俊美的臉刻滿了對老天爺的怨恨,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要取他的命,難道就是因為他是大曆國公主的親生兒嗎?難道就是因為他的父親是當今攝政王嗎?
不可能,肯定還有著其他原因!
這個原因他必須回京才能查明白,他不會讓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去,就算是死,他也要做個明白的鬼!
不顧師尊的擔心,不顧鐵頭的阻攔,他甘願冒著天大的危險趕回來,因為她對他說過,不管要等多長時間,她都會在家裡等著他回來!他已經讓她等了三個月,他怎麼忍心她再等下去?
父親曾經來過,對她的態度如何,都有人會把這個訊息傳遞給他,代表父親已經知道了他藏身於張家村。以父親的為人,以父親對母親的愧疚,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父親必定會從帝都派來人,光明正大地把他迎回帝都。
他回來,一是應允過她,他一定會活著回來,二是懷抱僥倖,潛伏中的危險不會再出現,至少不會再在鄉下出現,那些人肯定是等著他回到帝都再展開陰謀。
陰陰的冷笑掛於眉梢上,這一趟夷山之行,未至半路遭到伏擊,他明明易了容的,依舊被人認出來,可見那個人從他出門開始就一直盯著了。他曾經差點命喪黃泉……被逼至此,他怎麼可能再像以前那般,隱忍下去?
寒初藍又翻了一個身,這一次是面朝著夜千澤了,她還無意識地在床上摸索著,夜千澤不知道她要摸什麼,還以為她冷著了,正在摸被子呢,趕緊幫她重新蓋回被子,但她還是在無意識地摸著。
沒有摸到她想摸的東西,她忽然一驚。
然後,夜千澤看著她霍地自床上坐了起來,忽略了房內還亮著燈,也沒有留意到他一個大活人就坐在床沿上,披散著如瀑布一般的黑髮,在床上四處尋找著,夜千澤正想問她找什麼的時候,她卻一把抱住了枕頭,然後倒頭就要睡。
一抬眸,看到夜千澤,她眨眼,眨眼,再眨眼,接著懷裡的枕頭松落在床上,她抬起雙手,胡亂地揉搓著雙眼,好像不相信似的。
夜千澤一直溫柔地注視著她,覺得她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愛,鳳眸流露出來的寵溺怎麼都掩不住。
“我是在做夢嗎?感覺挺像真的。”
寒初藍自言自語著。
她做了無數次的夢,夢到夜千澤回來了,可是每次醒來,房裡空空的,還是隻有她一個人。夢得太多了,失望得太多次了,又隨著日子的一天天走過,她便對夢不抱著妄想了。
此刻,坐著的這個男人,雖然神情難掩疲憊,可見他的風塵,但那樣子,實實在在是她的妖孽相公。
夜千澤低低地笑了起來,一伸手,就把還在以為做夢的小妻子抄入了懷裡,緊緊地按壓在自己的胸膛裡,讓她的臉貼在他跳動的心房上,聽著他思念她的心跳,確認一下是真實的還是在做夢。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臂彎,熟悉的懷抱,連著那跳躍的心跳,寒初藍開始掙扎,夜千澤微微地鬆開了力道,她在他的懷裡仰起臉來,眼裡有著驚喜,“千澤!是你,是你,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夜千澤笑著,“藍兒,是我,我回來了。”
“千澤!”
寒初藍自己把臉重新埋回夜千澤的懷裡,雙手自動地摟住他的腰肢,發覺到他穿的衣服很少,她又掙扎著退出他的懷抱,在他鬆手後,她伸手扯過被子就往他身上披蓋而來,嘴裡碎碎念:“你怎麼穿得很般的少?現在冬天了,冷得要命,還會下雪呢。你看我,睡覺都還要穿著棉衣呢,真的好冷,我不曾經歷過這麼冷的天氣。你竟然才穿這麼點衣服,冷壞了怎麼辦?你是不是沒有錢買衣服?誰叫你走的時候要點我的睡穴,害我連行李都沒有辦法幫你收拾,連點路費都沒有給到你,你這一路上吃什麼?住哪裡?夜千澤,你只顧著自己走,你可曾想過在家裡,還有一個我會擔心你的生活起居,下次,你要是在出門前再點我的睡穴,我跟你沒完沒了,就知道欺負我不會武功……”
寒初藍的碎碎念隨著夜千澤再一次的狠狠摟她入懷而中斷。
“藍兒,我不冷,我真的不冷。對不起,害你擔心了。”夜千澤的頭抵放在她的頭頂上,摟著她的手臂力道很大,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揉進他的體內。“你忘了嗎,我是習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