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澤掃了淡淡地笑著的楊庭軒一眼,兩個男人對視時,電閃雷鳴,等到電閃雷鳴過後,夜千澤答著四嫂:“表哥其實早就找到我們了,我們見過面了,表哥今天要來造訪,我和藍兒便留在家裡等著表哥光臨。”叫著情敵表哥,讓夜千澤心裡嗆得要命,但楊庭軒編這個理由,扯這個謊,都是為了保護他家藍兒的聲譽,他嗆得厲害也只能忍著。
“你既然知道你表哥要來,你娘怎麼還要拉菜去賣?千澤,藍兒,不是四嫂打擊你們,你們一下子種那麼多的菜,又一下子拉這麼多去賣,能賣出去嗎?菜摘下來,很快就失去水份,賣不完的話,自己又吃不完,就浪費掉了。”四嫂盯著滿桌子的補品直流口水,嘴裡卻忍不住碎碎念。
自從寒初藍鬥贏了有福嫂,讓有福嫂在村裡收斂了很多之後,又因為寒初藍把工錢都結清了,讓四嫂知道寒初藍這個小小娘子真的很能幹,竟然賺有錢了,所以對夜家的態度比以前好了很多,哪怕有時候說的話還是不好聽,卻是善意的。
“四嫂,六嫂,這些葡萄拿回家給娃兒們吃。”寒初藍從楊庭軒送來的那些水果中,拿起了兩大串的葡萄,往四嫂和六嫂手裡一人塞了一串,兩位嫂子嘴上推拒著,接葡萄卻接得很快,他們這些鄉下人哪有錢買得起葡萄吃,就連村長家裡都吃不起呢。
得了便宜的兩個女人,頓時就忘記了剛才說了什麼話,朝寒初藍道了謝,笑眯眯地走了。
兩個女人一走,楊庭軒臉上的淡笑便不見了,幾步便跨到寒初藍的面前,夜千澤卻不著痕跡地擋了他一下,楊庭軒回過神來,略略黯然地後退了一步,不敢站得太近,以往邪肆的眸子關切地盯著寒初藍的臉看,輕輕地問著寒初藍:“初藍,你還好嗎?你的臉色還是很白,你的傷,今天上藥了嗎?我給你帶來了很多金創藥,是我向元國舅乞討來的。”
元缺的藥不會輕易給人,不過很給他面子,非常的瞧得起他,他一開口討藥,元缺就很大方地給了他不少的金創藥。
“元國舅?”寒初藍聽到國舅兩個字,有點意外,她是覺得元缺身份不俗,倒是沒想到他身份那般的高貴。她看向身邊的夜千澤,夜千澤淡淡地解釋著:“他的確是國舅,當今少帝的親舅。”
這麼年輕的國舅?
寒初藍以為國舅都是長滿鬍子的中年大叔或者老頭,誰想到國舅也會有年輕帥氣的。
“元國舅月前來了清水縣,不願住在林大人的府上,林大人便安排他在我們楊府上住下來。初藍,給。”楊庭軒簡潔地解釋了他會認識元缺的原因,然後急急地從懷裡掏出了幾個小瓶子,把小瓶子全都遞給寒初藍,關切地說道:“初藍,這些都是金創藥,元國舅說了藥量可以用到你的傷完全好轉,每天換藥兩次,清晨一次,晚上一次。”
元缺大方到送藥還不僅僅是送一點點兒,而是好幾瓶,不得不說他非常非常的大方了。
他帶來清水縣的藥,可以說都送了大半給寒初藍用了。總價值過千兩,救人的話,可以救幾十甚至過百個人了。
不知道元缺的藥那麼值錢,寒初藍只知道元缺的藥很好用,看到楊庭軒拿出好幾小瓶子的藥,嘴上嘀咕著:“笑面虎狗眼看人低,楊公子有錢,一送,就送你好幾瓶,我沒錢,向他索要止痛藥,他還猶豫了一下才送我一小瓶。”
夜千澤嘴角微抽,想說自家小媳婦兒心也太貪了,轉念一想,就是不能讓小媳婦兒對元缺有好感,便把到嘴的話嚥了回去。
沒有親自來看望寒初藍卻故意支使楊庭軒跑一趟的元某人,要是聽到寒初藍這些話,保證會恨死他的賤,幹嘛要給她送藥,幹嘛要管她的生死!她死了,就能打擊到夜千澤,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偏偏就救了她,存心讓她成為夜千澤的精神支柱與他為敵,更是存心讓她氣死自己,他呀,真是賤到家了。
楊庭軒不是很清楚寒初藍和元缺之間的過節,聽到寒初藍這樣說元缺,他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還真以為元缺是衝著他楊家少主這個身份,才會一次性送他好幾瓶的金創藥。
“楊公子請坐。”
夜千澤客氣地請楊庭軒坐下。
情敵找上門來了,咋辦?
夜千澤覺得,首先要淡定,淡定,再淡定,然後拿出主人的魄力,客氣地招待情敵,讓情敵意識到自己是客,而他是主,是無法融入他夫妻之間的生活圈子裡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在情敵面前表現得小氣,吃醋什麼的,那樣情敵會認為你底氣不足,情敵就會有信心搶走你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