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就那般的沒用?種田,收成也不及別人的好,又沒有什麼手藝可以立世,就連砍柴去賣,你賣的價錢也比別人少兩文錢。我這輩子跟了你,真是倒了大黴。”顏氏嘮嘮叨叨的。
寒大川抿著唇,沉著臉,只顧做他的事情,不回應顏氏的嘮叨。天天被婆娘指責,他已經習慣了,也有經驗了,只要顏氏一念嘮,他最好就是什麼都不說,否則會發展成吵架。
他不敢說,導致夫妻倆不夠能幹的原因便是顏氏以往虐待兩位老人及寒初藍,什麼事情都讓寒初藍去做,他們享受寒初藍的勞動成果。
“大川,要不,你再去一趟夜家,就和那賤蹄子說,我病了,需要補補,讓她給我們一隻山雞。”顏氏忽閃著她的小雞眼,打著如意算盤。寒大川扭頭撇她一眼,淡冷地說道:“你覺得藍兒會相信嗎?就算藍兒相信了,你那樣對待她,那般對待爹媽,藍兒會給你山雞嗎?她要是肯給我們山雞,你開口索取的時候,她就給你了。”
顏氏一塞,隨即罵著:“那個賤蹄子,白眼狼,當初我們家就不應該收養她,應該把她扔進深山裡讓野獸啃了。”
“你別再罵藍兒了。我一直勸過你,把藍兒當成我們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你就是不聽,現在她這樣對我們,怪得了誰?”寒大川有點無奈地說道。
他音一落,顏氏馬上就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寒大川,她不過是讓你砍柴去賣,你就把她當成救世主了?不是我生的,我幹嘛要把她當成我自己的孩子?她會這樣,怪誰?怪你那兩個老不死的爹媽,是他們把那賤蹄子撿回來的!哦,以為穿著不錯,便是金枝玉葉了,要是金枝玉葉會被人家丟棄嗎?我看她八成便是她老孃和別人偷歡生的,不敢見人,便把她丟棄!賤人,還以為她是誰?賤人!”
“你……”寒大川生氣,用力地拍開了顏氏指著他鼻子的手指,一副恨恨的樣子,卻只吐出一句話:“我去搓麵粉做點麵條,晚上我們就煮點麵條吃吧,你去摘些菜回來混著麵條一起煮吧。”說著,便扭身進廚房去了。
今天又砍了柴,明天還可以換兩斤白麵,寒大川覺得能讓妻兒吃上青菜麵條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比餓肚子強,比吃野菜強。
顏氏就知道自家男人不敢和她吵架的,聽了寒大川的吩咐,她哼著:“我讓阿牛去。”說著,她就轉身出屋尋兩個兒子去了。
找到兒子,吩咐兒子去菜地摘些青菜回來,顏氏的視線便順著村裡的那些小路往村口望去,心裡還在記掛著夜家的那些肥野兔以及山雞。
扭頭,她又看看自己家的方向,憤恨自家男人沒用,不會為妻兒的肚子著想,兩個兒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沒有肉吃,會營養不良的。
想了想,顏氏那雙雞眼一閃,計上心頭。
她迅速地回到家裡,趁丈夫不注意,偷偷地拿了一隻大袋子出門,然後走小道,避開村民們的視線,往張家村趕去。
夜家所在的位置屬於張家村最為偏僻的,周圍又有山水,樹木雜草,院子又是竹籬笆圍起來的,養著野兔和山雞的棚子更是在建在院子裡,天色一黑,她偷偷地潛入夜家的院子,偷幾隻肥兔山雞回來,繞是寒初藍再聰明,也猜不到是她偷的。
“轟——隆——”
雷聲驟響。
狂風颳起。
暴雨來臨的前湊。
田裡,地裡勞作的人們,都趕緊槓起農具往家裡趕,老人小孩子們則忙著把衣服收進屋裡去。
寒初藍和夜千澤也加快了腳步,搶在暴雨來臨之前趕回了家。
下午,夫妻倆不在家,懷真依舊如常到後山砍柴,還是砍了三擔柴,分三次挑下山,在寒初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把三擔柴全都挑了回來。
懷雲和李氏原本想著挑水淋院子裡的菜地,看到老天爺變了臉,便放棄了。
寒初藍一進院子,就急匆匆地吩咐著:“快,幫忙把兔子和山雞移到屋裡去,還有那些小雞小鴨也是,這場雨估計會很大。”
眾人這才知道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做。
寒初藍搭的兔棚和雞棚,擋擋陽光和小雨還是可以的,但面對狂風暴雨還是不行。
大家七手八腳地幫忙把雞鴨兔子全都捉進了屋裡去。
最後一隻野兔被捉進屋裡時,暴雨降臨,豆大的雨點狠狠地濺打在大地上。
心懷不軌,意欲來夜家偷雞摸兔的顏氏,還沒有走到張家村,大雨傾盆而下,她想躲雨,剛好在田埂上,讓她沒有地方躲雨,扭身就往家裡跑,卻還是被大雨淋成了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