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府郡主身份,這樣你嫁給他就只能是一個普通的民女,你真的不怕遠嫁他國他鄉,人生地不熟,沒有半個親人可以依靠,萬一他變了心,你的下場會很慘的,你還要嫁給他嗎?”
女人把一生都押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倘若男人有情,她還能得到幸福,倘若男人變心,她得到的只有傷感及認命。
夜錦英抬頭,無畏地答著:“父王,女兒不怕。”寒初藍不也是孤身一人跟著夜千澤進京成為皇家媳婦?相對寒初藍來說,她其實是幸運的,至少不用面對那麼多危險。
寒初藍獨獨結交她,是因為兩個女人都有一顆堅強的心臟。
“民女嫁入王府,門不當戶不對的,又會面臨著什麼,父王想你也很清楚的,昊兒的世子妃……”陳王沒有再說下去。
夜錦英依舊答著“女兒不怕!”
寒初藍都不曾怕過,她幹嘛要怕?
相對夜千澤來說,她覺得歐陽易更安全一點,至少歐陽易沒有長著一副女人見著就想染指的妖孽臉。
陳王仰頭閉了閉眼,等他再睜眼的時候,他溫聲地對夜錦英說道:“起來吧,父王讓人把你親孃叫來,你們母女倆見過面。”
夜錦英與歐陽易對望一眼,夜錦英有點驚喜地問著陳王:“父王答應了?”
陳王淡淡地笑了笑,話裡有幾分憐惜,也有幾分的歉意,更生出一分的不捨,說道:“女大不中留,你既是‘已死’之人,於陳王府來說也是個禍害,更不能再為陳王府帶來半點好處,他又威脅父王不允婚就光明正大地來提親,皇上是個疑心重的人,父王可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而連累整個王府。你既然自己選擇了這條路,該說的,父王都說過了,你還是半點不猶豫,父王也就不阻止了,這婚,父王允了。”
夜錦英與歐陽易大喜,立即謝過陳王。
陳王隔著門喚來近侍,吩咐近侍去請夜錦英的生母來書房見他。
近侍意外,但還是趕緊去請夜錦英的生母。
沒過多久,一名中年美婦匆匆而來。
“妾身見過王爺。”被匆匆叫來的美婦沒有半點的喜悅,只有惶恐。不知道陳王半夜三更傳她至書房做什麼。
陳王淡淡地說道:“起來吧。”
美婦謝過後站直了身子,但還不敢過份地抬頭看陳王。
“蘇姨娘。”
夜錦英輕輕地叫了一聲,這是她的生母,陳王的通房丫頭,如今屬於他的一名侍妾,在王府裡為姨娘身份,哪怕是夜錦英的生母,夜錦英也不能叫她一聲娘,而是叫她姨娘。
蘇姨娘尋聲望去,嚇得臉色煞白,本能地就跳躲到陳王的身後,緊緊地抓住了陳王的手臂,結結巴巴地叫著:“鬼……鬼……”
夜錦英想嘲笑,卻笑不起來,這便是她的母親,見到她時,並沒有激動與喜悅,反而是害怕。
陳王斥著蘇姨娘:“錦英沒死,她還活著,她是人!瞧你這個沒用的樣子,就算錦英是鬼,也是你的女兒。”陳王自動地忽略了自己初初聽到夜錦英自報名字時,自己也被嚇了一大跳,以為是女兒的鬼魂回來找他呢。
蘇姨娘不相信地望著夜錦英,被陳王一陣斥責,她惶惶地帶著試探上前,試探地摸過了夜錦英的臉,摸到臉是熱的,再探到夜錦英的鼻孔還會出熱氣,她才相信夜錦英不是鬼,臉上的惶恐一鬆,正想說話,陳王的聲音響起來。
“此刻叫你來,有件事想告知你一聲。”陳王沒有給機會蘇姨娘與夜錦英母女說幾句體己話,端著一家之長的態度淡冷地對蘇姨娘說道:“錦英之死已經上報母后及皇上了,就算她沒有死,也不能再回到陳王府,不能恢復郡主身份。如今她要嫁人,她還有點孝心,沒有偷偷摸摸地就嫁了,還知道回來告訴父母,你是錦英的生母,女兒要嫁人了,總得要讓你知曉的。這婚,本王已經允了,你明天便開始替錦英準備點嫁妝,暗中進行,別讓王妃以及其他人知道。”
夜錦英還活著這件事,最好就是繼續隱瞞下去,不僅僅是少帝喜猜疑,想剷除所有王府的勢力,更因為自己的王妃對這個女兒非常的不待見,要是知道夜錦英要嫁到東辰去當小王妃,心裡肯定不舒服,就會使出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來破壞婚事,或者拖後腿,那樣也會拖累陳王府。
但女兒要嫁人了,不給點嫁妝,又過意不去,他已經冷落女兒二十幾年了,在女兒臨嫁時,給點嫁妝就當作是補償吧。
蘇姨娘這才知道夫君今夜傳她來書房,原來是為了女兒的婚事。
一個在她心裡已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