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金蛇的突然出現,斷了雷麗絲的興趣。
冷靜過後,她又沒有那個興致了。
想到實驗材料又緊缺了,取狐血要緊,她便用刀割開雲河的手腕,用一隻青銅雕花壺接收從傷口滲出來的血。
衣櫃裡的小黑球看得咬牙切齒!
這個醜老太婆,對小狐狸果真是沒安好心啊!壞事做不成,又來榨小狐狸的血。
只不過,跟失身於這個醜老太婆相比,被採血已經是沒那麼慘的待遇了。
小黑球望著牆角死去的小金蛇默默地說:
“蛇小弟,你的犧牲總算沒有白費,至少小狐狸的貞節是保住了,你的奉獻,我會記住的!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以後這小狐狸有我守護,你就不必擔心了,一路走好吧!”
血,仍在一滴一滴地滲落著。
每失去一滴血,雲河的臉色就蒼白幾分。
雷麗絲溫柔地看著雲河,彷彿這並不是什麼喪德之事,只是理所當然的愛那樣。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
“公子,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啊!”阿芝睡眼惺忪地走進來。
本來阿芝已經入寢了,她的房間就在雲河的側壁。
在睡夢中,朦朦朧朧聽到雲河的房間裡傳來說話的聲音。
出於職責,阿芝便跑過來看一看。
豈料突然看到雷麗絲站在雲河的枕邊,阿芝嚇了一跳,連忙跪下行禮道:“陛下……”
衣櫃裡的小黑球十分無語。
怎麼又跑出一個沒頭沒腦的小宮女,是急著來當炮灰的嗎?
在這種時候闖進來,小黑球都不看到她的下場了,搞不好,牆角又會多一具被扭斷脖子或腰什麼的遺骸。
阿芝完全不知道,她已經半隻腳踏入鬼門關。
她在思忖:這三更半夜的,女王陛下突然跑到這琉玉公子的房間做什麼?莫不成,是想臨幸他?
這狐妖真能睡啊!連陛下來了都不知道!這回,倒是看看他怎麼出醜。
阿芝好奇,便眼角的漁光去瞟雲河。
不看則矣,一看又是嚇一跳。
雲河的臉色青白青白的,乾瘦的手腕擱在外面,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鮮美的血正延著如玉瓷般的面板一滴一滴往下滲,全都滴落在一個青銅雕花壺裡。
這個青銅雕花壺至少能裝兩斤的酒,而此刻,已經裝了近一半的血。
女王陛下在給這狐妖放血?
放這麼多血,還能活下來嗎?
是這狐妖犯了什麼事,女王陛下要處死他,但又不公開,才在他睡夢中給他一刀來個割腕放血?
但是,要殺一個人很容易,一刀下去,不就完了嗎?何必還要把他的血裝起來那麼麻煩?
看樣子,更像是在進行一些儀式或祭祀之類的……
難道這狐妖身上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再往周圍看,平時整天跟雲河粘在一條的那條噁心的小金蛇,此刻不知道被人活生生扯斷成兩載,扔在牆角。
小金蛇的眼中的紅光已經渙散了,只剩死空洞的死灰色。
看樣子,已經死得很徹底了。
在自己進來之前,這個房間,就只有女王陛下來過。
難道,是女王陛下殺了小金蛇?
看這手段,真的好殘酷……
琉玉公子不是萬千寵愛在一身的嗎?
為什麼他被女王放血,連他的寵物也落如此下場?
對待一個口口聲聲說著喜歡的男人,尚且能如此下手,那麼那邊被女王遺忘在沁蘭院的男妃,是不是連螻蟻都不如?
阿芝嚇得渾身在顫。
雷麗絲冷冷地說:“阿芝,看來你來得並不是時候啊!”
阿芝拼命向雷麗絲磕頭,不敢再往雲河的方向望過去,她聲顫顫地哭著說:“陛下,奴婢什麼都沒有看到,求你饒了奴婢吧!”
雷麗絲盯著阿芝,用冰冷的聲音道:“阿芝,你可知罪?”
阿芝害怕地回答:“陛下,奴婢不知道,奴婢一直對您忠心耿耿,沒有異心,陛下您一定是誤會了……”
“看來你還想抵賴啊!”雷麗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條毒蛇是你放進來的。你是雷幼儒的小妹,你擔心琉玉得我專寵,你哥就會備受冷落,因此想殺了琉玉,好讓我回心轉意,重新臨幸你哥是吧?”
阿芝聽罷,害怕得六神無主,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