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遲磐彷彿後腦長眼睛似的,看也不看,在箭接近的時候,他總能及時的閃避過去。
利刃絲毫沒有阻止蔚遲磐前進的速度。
蔚遲磐施展的是飛行術。
他本來是可以直接在天空中飛的。
但是現在有數以千計的箭頭對著自己和主人,如果揹著主人飛到天空,那隻會成為眾矢之的,瞬間淪為箭靶。
所以蔚遲磐只得在儘量在沿途尋找掩護物,比如說假山樹木和牆壁。
由於那琴聲是從數里外另一座天牢那邊傳過來的,傳到這邊的時候,也只能令最弱的侍衛產生倦意,無法戰鬥。還有數百個精兵依然沒有失去戰鬥力。
狙擊蔚遲磐和小白的人實在太多了,漸漸的由於避箭,兩人的距離就越拉越遠。
不久,蔚遲磐就離開了小白的結界範圍。
這個時候,精兵隊長徐騰已經從起火的天牢裡逃了出來。
他一身的盔甲均被燒成了焦灰,蓬頭垢面的,好不狼狽。
他恨恨地瞪著蔚遲磐和雲河。
剛才他已經衝到獄廳最裡面看了甄王。
甄王的身軀由後往前被貫穿了,心臟都碎了,死透了……
原本的正隊長阿鐵死在雲河的黑蓮雨之下,他才有了升職的機會。對徐騰來說,甄王對他有莫大的知遇之恩,如今看到甄王慘死,他又氣又恨,一心想著為甄王報仇。
策劃這次劫獄的始作俑者,就是蔚遲磐背上奄奄一息的雲河。
原本徐騰只是以為雲河是公主身邊一個面首,巧好同時又被甄王看上了而已。沒想到這個看似文弱的人,卻能找來小白這種能噴火的能人異士,甚至還不知道用了什麼妖術,令到蔚遲磐背叛了甄王,認他為主人……
徐騰當時快速地檢視過甄王身上的傷。
那穿心的一刃,是劍!
小白和蔚遲磐,一個馭火,一個駕風,杜博明和素竹已經被打磨得半死不活,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別說殺甄王。
唯獨看到,雲河手中拿著一把劍。
那劍閃閃發光,晶瑩剔透,散發著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寒芒。劍刃上還殘留著血跡……
根本不用猜,徐騰就能肯定,下手殺甄王的人,想必是雲河。
雖然不知道如此文弱的雲河是怎麼刺得了驍勇善戰,堪稱戰神般的甄王,但是想必也是一些旁門左道或妖術,甄王一時過於自信,便著了他的道。
想到這裡,徐騰用怨恨的目光盯著雲河那瘦弱的背影。
他快速從一個被琴聲催促了倒在地上睡著的侍衛手中拿過弓和箭,用嫻熟的手法迅速拉弓搭箭。
他竟然同時搭了三支箭!
三支箭的箭心都瞄準了雲河的後心!
雲河,是你殺了甄王!
現在我就要你嚐嚐心臟被人貫穿的滋味!
我絕對不會讓你跨過皇宮的大門!
就算甄王殿下死了,我也要把你的命留下!
徐騰心裡在恨恨地詛罵著。
“嗖嗖嗖!”三箭齊發,劃破了漆黑的天際,向著雲河的後心飆飛!
蔚遲磐聽得背後有箭聲,腳尖一點,再次騰空側躍,“嗖嗖”兩道利箭從他的髮鬢擦過。
蔚遲磐覺得好驚險!
徐騰不愧是新晉的精兵隊長,這箭法十分犀利。
剛才蔚遲磐在箭雨之中突破而出,這是第一次有箭能如此接近自己,而且還是同時兩支箭……
蔚遲磐哪裡能猜到,徐騰發出的箭並不是兩支,而是三支!
前面兩支先發,第三支的速度稍滯,緊跟在前面兩支箭後面。
由前面兩箭破風,掩飾了第三支箭的風聲,結果在蔚遲磐避過了前面兩支箭之後,第三支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飆向雲河。
雲河只覺得後背一痛,第三支箭已經深深沒入他後背。
但是雲河硬是忍著痛沒哼一聲,他擔心自己發出聲音會害蔚遲磐走神。
背後的箭雨仍如漫天飛蝗般落下來,稍有差池,就會變成一個刺蝟。
箭雖然偏了,沒命中他的後心,但是他在數天之前曾經受過箭傷,那傷口還沒癒合,如今這支箭又剛好落在舊傷的地方,這是雪上加霜。
雲河只覺得一陣靈魂剝離的痛,眼前的視野開始發黑,眼皮越來越沉重……
感覺到雲河原本挽著自己肩膀的雙手突然緊了一下,蔚遲磐有些不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