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不解之際,錦瑟端著一盤熱水推門而入。
“公子,你醒啦!錦瑟來侍候你梳洗。”錦瑟放下面盆,就去扶雲河起身。雲河一看錦瑟的模樣,嚇了一跳。
錦瑟的臉又青又腫,好像被人打了,不止臉,連脖子和雙手都佈滿青淤傷痕,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無精打彩,雙目渾濁無神,走路腳步不穩,跟昨天那水靈的樣子判若兩人。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除了玉仙公子,雲河只認識錦瑟,錦瑟對他好,幾乎是千依百順,那種發自內心的關懷,他是感受到的。看到錦瑟受傷,他又氣又心痛。
“錦瑟,誰把你傷成這樣?”雲河生氣地問。
“公子,我這點傷不算什麼,過幾天就好了。公子梳洗過後,就該用早膳了,不能餓壞肚子,否則就沒有力氣逃啦!”錦瑟努力地擠出笑容,可他的臉被打腫了,眼皮垂著睜不開,實在無法自然地笑,所以表情非常怪異。
“我在問你,誰打你?”雲河加重了語氣,帶著不容抗拒的質問。不用錦瑟說,雲河大概也猜到了,氣憤地問:“是不是玉仙公子?那個傢伙實在太過分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公子,你別輕舉妄動,你的修為被廢了,是打不過玉爺的。我真的不要緊……”錦瑟慌張地勸雲河。
“誰說修為被廢就打不過他?我要對付他,手段可多了!”雲河怒道,想起玉仙公子那種猥瑣的神態,他就火大了。
“公子,請你務必要冷靜!激動只會丟掉性命,命沒了,那就什麼都做不成。”錦瑟連忙勸道。
“要我冷靜也可以,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昨晚我能安然無恙,是不是因為你代替我承受了一切?”雲河那雙藍眸裡燃著幽幽的藍焰,他生氣的時候,那眸色就會帶著一種透骨的寒氣。
錦瑟垂下頭,半傾說不出話。沉默,那就是預設了。
“錦瑟,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雖然我倆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你為我做到這種程度,我怎能漠視不理?但我很費解,你明明是妖族,為何甘願成為玉仙公子的奴僕?”聽聞錦瑟果真是為了自己才受氣,雲河又內疚又難過。
“我有苦衷……”錦瑟鼻子一酸,黯然淚下,道出自己的過去。
錦瑟所在狸貓妖部落在隱蔽的深山裡,但有一天,玉仙公子發現了這個地方,並無情地獵殺這裡的狸貓妖,包括錦瑟的父母和幼小的妹妹。
錦瑟是整個部落唯一活下來的人,他活著的理由,僅僅是因為玉仙公子覺得他的樣子長得還算不錯,要捉他回去做奴僕。
在玉仙府,錦瑟看到很多跟自己遭遇相似的妖族,他們怨怒地抵禦,可他們抵禦得越厲害,玉仙公子對他們的折磨就越是變本加厲,他們遍體鱗傷,最後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連遺體都被玉仙公子拿去獵人公會換取報酬。
只有活著,才能報仇!錦瑟為了活下去,表面順了玉仙公子,實則隨時都在尋找機會向玉仙公子下手,可是玉仙公子的境界太高,無論他的計劃多麼完美,每次都會被玉仙公子識穿。
臥薪嚐膽的日子不知多少一去個年頭,錦瑟逐漸適應了玉仙公子的手段,看著一個又一個妖族命斷喪於玉仙公子之手,產生了惻隱之心,他便想方設法去救這些不幸的人,比如替他們去承受玉仙公子的折磨。
“玉仙府的陣法處在不斷變化之中,但每隔一個月,這些陣法就會迴圈一次,在迴圈再生的瞬間,陣法出現一個漏洞,這個漏洞持續的時間不會超過十秒,但這是逃出去的唯一機會。”錦瑟平靜地說:
“公子,你的運氣很好!今天中午就是迴圈轉換的時間,我會協助你逃出去。要是你能成功逃出去,就別再回頭了。”
雲河一聽,第一反應並不是高興自己有機會逃走,而是讚歎錦瑟的天賦真好,居然能發現玉仙府的陣法漏洞。
“既然你知道逃走的方法,為何不逃?”雲河又問。
錦瑟沉著聲音說:“我要報仇!只有留在這裡才有機會接近玉仙公子。再說,只要玉仙公子活著,他就會繼續傷害我們妖族的人,我雖然敵不過他,但有我在這裡,我能儘量多幫助一些妖族人逃出去,反正能救多少個就救多少個。”
聽了錦瑟的經歷和苦衷後,雲河的神態瞬間又變了,對錦瑟由衷地佩服。
“錦瑟,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不過你遇到我,苦日子也該走到盡頭。你不必再忍氣吞聲,今天就盡情地報仇!以後你就跟我混吧!我會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過些好日子!”雲河信心十足地說著,一副準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