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麼冷漠,沒有半點人情溫暖。
這裡是赤炎國的皇宮?慕雪逸心裡一驚!他沒想到梵祭司會讓人把他直接抓來這裡。這意味著,要是雲河要救自己,機會就更加渺茫。
整座宮殿都被高深的結界所覆蓋,好比一座銅牆鐵壁的堡壘。
顧恆要把自己帶去哪裡?慕雪逸內心一陣不安。難道連雲河也落放梵祭司手中,此刻是要拿自己去要脅雲河?
慕雪逸越想越害怕。
“你帶我去哪裡?放開我!”慕雪逸氣呼呼地吼,用手無搏雞之力去掙扎。當然,這所謂的掙扎只是徒勞,對顧恆完全沒有影響。
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大男人橫腰扛著,本來已經很丟人,還要在宮殿裡奔跑,實在是怪誕!
只不過這裡的侍衛和宮女都認得顧恆是梵祭司的人,誰都不敢作聲,裝作什麼都看不到。
無論慕雪逸罵什麼,顧恆都一點兒也不在乎,他沒有表情,眼神空洞漆黑,彷彿只是一尊執行任務的木偶而已!
很快顧恆就扛著慕雪逸來到東雲所。
從牢室至東雲所,連半刻的時間都不到。
一進來這裡,慕雪逸就被這裡那種蕭條敗落的陳舊氣息嚇了一跳。
在瓊樓玉宇般的皇宮裡,如果出現了這麼一座破舊的宮殿,那麼很有可能是一座冷宮。
顧恆迅速踏過鋪滿枯葉的臺階,在那間特別的廂房面前停下,把慕雪逸扔下來。
氣海被人封住,連落地的動作都不能調轉,肩膀撞到門檻痛得要命。
慕雪逸雖然被摔痛了,但是他忍著不哼一聲。在敵人面前,豈能示弱?
慕雪逸正在尋思著廂房裡的會是什麼人,突然從裡面傳出一個陌生的聲音。
“顧恆,是不是你來了?讓他進來,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回去。”
“好的,主人。”顧恆機械化地回答著,輕輕拉開門,一把將慕雪逸推進去。
慕雪逸失去平衡,整個人再次不由自主跌倒在地。三番四次被人如此毫不留情地推推撞撞,他固然是生氣,可是當他氣憤地抬起頭時,整個人腦海一片空白……
帷幕裡,靜靜地躺著一個他最熟悉的人。
是他一直所牽掛的雲河!
慕雪逸的世界裡只剩下雲河,以致於他完全沒有察覺到站在旁邊的梵祭司和弈文。
果然,連雲河也被捉到皇宮了……
此刻,美麗的長眼睫下,映著舉世無雙的精緻臉容,只不過那臉頰憔悴不堪,已經蒼白得發青了。
一隻傷痕累累、瘦骨嶙峋的手撂在一側。手腕被劃開很多道傷口。傷口非但沒有半點癒合的跡象,還蒼白地裂著。
慕雪逸看得心都涼透了啊!
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雲河又被人放血了。臉色蒼白髮青,正是失血過多所致。這些人是為了用狐血治病,才把雲河耗成這樣嗎?
這幾道傷口,的確是為了給烈帝解蛇毒而取血割出來的。
慕雪逸不知道,這種程度的傷口,跟雲河全身的其他傷口比起來,只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殿下……”慕雪逸發瘋似乎爬過去,幾步就衝到雲河身邊,輕輕執著雲河的手,瞬間熱淚凝眶。
只覺得那隻瘦瘦的手傳遞過來的只有冰涼。
這麼近的距離,能清晰地看到雲河臉色之慘白。讓慕雪逸感到氣憤的是,雲河的指甲全被削去了!指尖血肉模糊,甚至開始潰爛。
除了手腕和手指的傷,脖子上還扣著一個銀色的項圈。那個項圈長滿尖刺。此刻,這些尖刺還扎進他脖子的皮肉裡!
沒有血滲出來,因為他的血早就流盡了。
不要說手腕那些割口,光是脖子的傷就足以致命!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要把他折磨成這個遍體鱗傷的模樣?實在是多望一眼都不忍心……
“太過分了,你們怎能如此對待他?”
慕雪逸看得嗷嗷大哭。
光是表面看到的這些傷口,慕雪逸就能想象到,雲河在被幽禁的這段時間裡受了多少苦。
為了成全雲河所託,慕雪逸遠赴火狼國。這是數月之前,跟雲河在九重神殿分別之後,再次見到雲河。
但此刻,雲河往日那種令日月為之遜色,令人如沐春風的絕世風采不再,奄奄一息,枯萎得如同即將下沉的夕陽。
剛才按著雲河的手腕的那一下,慕雪逸就已經知道了。
雲河的心跳已經沒了,只剩下若有若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