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玉嫁出去好些年,走時也才十五,因此對張家也沒啥大印象,問他爹:“那張家我可記不得了,不知道那女娃子人品咋樣?”
按紅玉老爹的說法,張家閨女極少出門,不是那朝三暮四的,鐵貴心裡頭放了心,又問張家閨女兒性子咋樣,紅玉老爹嘆口氣,“這就不得知了,我們與張家少有來往,一年到頭割不上幾回肉,只知道年歲是大了,二十有一,二了,若是嫁過去,可比山娃大了不少。”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打探張家
紅玉大哥二哥年初剛分了家,爹孃也沒跟著兒子過,老兩口留在老屋過日子。張家村兒離燕頭村倒也不算遠,紅玉時常能回來看望爹孃,因此紅玉老孃硬要留著鐵貴吃飯的時候,紅玉只說還沒打聽上張家女娃的底細,要再到村兒裡轉悠一圈的,便跟陳鐵貴出了門兒。
天剛擦黑,兩人出了門,說來也巧,迎面過來一個老漢眼尖認出了紅玉,頓住腳步問,“紅兒,來看你爹孃啦?”
紅玉認出是崔家老爺子,笑著回:“崔伯,好些日子不見了,又出來散步哪?”
崔老漢佝僂著背,抬頭盯著鐵貴看了半晌,問:“家裡頭來親戚了?這小夥子看著眼生啊?”
紅玉抿嘴兒一笑,“這是我鐵貴哥,今兒個跟著來張家村兒辦事呢。”順勢湊到崔伯耳朵跟前兒問:“崔伯知道咱村兒賣豬肉的張家不?”
崔老漢將柺子往樹上一靠,慢騰騰從懷裡掏出一個大汗巾,往地上一攤,坐了下來,“咋不知道,張家小子去年考的秀才,可給他爹長臉兒了。”
紅玉試探著問:“那他家女娃子呢?可說上親了?”
崔老漢搖了搖腦袋,嘆氣不已,“沒說上,年年說,年年不成。男方家一派人來打聽,回去那可不就黃了?那娃,連她爹和兄長都敢歪,咱村兒裡沒有人家敢娶。最近聽說是在外頭村兒又說了一家。”崔老漢擺擺手,一撇嘴兒,面上表情煞有介事,“估摸著也得黃!”
紅玉與鐵貴對視一眼,兩人心頭都咯噔一下,也沒心思再陪著崔老漢拉扯閒話兒,急忙告了辭,上了牛車往家裡趕。
陳劉氏正在屋頭坐立不安地念叨著,就聽著院子裡響起板車的聲音,王氏瞅見鐵貴跟紅玉進了大門,心裡也跟著緊張起來。
陳劉氏從椅子上起身,來回撫著心口唸叨,“咱家條件就那樣,張家真能看上咱鐵山?我這心裡咋就那麼不踏實呢?”
寶珠心說:不踏實才是正常的,天下哪有那掉餡餅的事?
就聽她娘對陳劉氏說:“娘放寬心,先看鐵貴他們咋說的。”
說話間,鐵貴跟紅玉已經進了堂屋門,陳劉氏迎上去問:“情況咋樣,打聽上啥沒有?”
張紅玉瞧兩眼鐵貴,沒開口,王氏一挑眉,“咋?還是壞訊息?”
鐵貴進屋往炕上坐了,當著一大家子面兒,將今兒個從崔老漢嘴裡打聽來的情況說了說。
原來張家閨女確實性子不好,寶珠想著:跟爹爹兄長頂嘴,這事要放在現代,還算少見?根本不是啥大不了的,可若在這個時代,可不就成了驚世駭俗了?
陳劉氏的臉兒一點一點的沉了下來,陳二牛也靠在炕沿沉默起來。
翠芬走到她娘跟前兒,挽住她娘胳膊問,“娘,你咋想的?這事還問問鐵山哥的意思不?”
陳劉氏眉頭蹙的老深,“還問個啥?這樣的媳婦進了門不是給你爹孃找氣受?”捅了捅陳二牛,“老漢,這事明兒個你去胡家回了吧。”
陳二牛沉默地點了點頭。
寶珠他爹也難得的發表了點意見,大致意思也不圖他張家富貴,就圖閨女的人品,要是連爹孃也敢歪,以後沒準在家裡頭興風作浪的。
張紅玉啥話也沒說,只鐵富跟著寶珠爹唸叨了幾句,不同意張家閨女兒進門。
陳劉氏一屁股坐到炕上,嘆氣:“好不容易說上了一個,還成不了,再說一回可不又要耽誤幾個月功夫?這眼見著翠芬也跟著一日一日大了,愁死我了誒!”
翠芬笑著往陳劉氏跟前兒蹭,“那我也不嫁了,在家給娘做伴!”
陳劉氏狠狠瞪了眼女兒,“淨說些小孩子話!”
過了會子眾人都散了,晚飯在東邊堂屋吃的,王氏便留下收拾堂屋。聽著翠芬在裡頭跟陳劉氏說:“娘,明兒真讓爹去回了?”
陳劉氏低低嘆口氣,“娘只盼著找個踏實兒媳婦,照今天你大哥二嫂打聽那情況,那張家閨女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翠芬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