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畢,又問他近一向回來在縣裡的打算,寶珠知道她娘走時交代過她小舅照應著思沛哥,便笑著讓他們慢慢去聊,自個起x下樓去灶房幹活兒。
趕八月底,天終於涼爽了些,醫館前些個也尋好了鋪面,這幾日正做著開業準備,地方就在城西一處僻靜的小街巷內,寶珠抽空去瞧了一回,小巷子經營著幾家小食肆與茶葉鋪子,平日過往的路人不多,巷子前後是一片一片的居民區,鋪面不大,好在是個兩層樓的樣式。
寶珠舅舅跟大頭哥花了兩三天時間將二樓打理出來,專為他做了個小隔斷,一邊兒安放個小榻,一張方桌並兩張椅子,另一邊兒的空地專門用來貯存草藥。
一樓的藥櫃以及二樓存放草藥的木櫃木箱是他自個兒設計的,圖紙就交給大頭,他今年起已經能夠獨立上工,手藝越發好,得知思沛要開鋪子,不消說,當日下工便去尋他,說是都是同村的,又跟寶珠結了親,別去客氣,有啥自個兒能幫的就說話,別去外頭花那些個冤枉錢兒。
木頭是寶珠爹專程從村裡收來的,價錢兒自然比在縣裡買要實惠的多,除了大頭每日來幫著幹活,加之他自個又會做些木工活兒,連番下來,也只花了不到百文錢兒。
一連半個多月,寶珠爹跟她小舅帶著大頭整日在鋪子做著木工活兒,良東跟寶珠招娣幾個下了工也去鋪子幫忙,一番忙碌下來,從藥櫃到桌椅櫃檯等一應擺設倒也做的有模有樣。
鋪子雖是兩層,但因地處偏僻,租金卻不高,一月只收著三百個錢兒,這些錢兒多是魏思沛今年來縣裡做工攢下的錢兒。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採購藥材是個重頭活兒,且不說名貴藥材,各式各樣常用的中藥一塊採購齊了可不是件容易事兒,雜七雜八算下來,非得幾十兩不可。
好在魏家這些年來積攢的草藥足夠多,趕開業前魏元專程運來了大部分,說是這些也只夠他應付個尋常疾病,若遇上疑難雜症,該有的藥材一樣不能少,缺少的那部分藥材只能自個去努力,一樣一樣補齊。
魏元過慣了鄉下閒雲野鶴的生活,不願留在縣裡,又生怕他年紀小,自個又不在跟前兒,怕他沒個定性,臨走前便鄭重交代他,既然開了醫館,就要好生去經營,一個好的郎中,不但醫術要精,醫德更要高醫者父母心,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不能一味地只知道賺錢兒,每一個來看診的病人,但凡來了醫館,無論他出不出的起錢兒,都要想方設法去治好他,要做個仁醫,切莫砸了自個招牌。
寶珠聽了魏伯那通話兒,心頭便不大舒服,想想做郎中的,又有哪一個不願親自治好病人?難不成眼睜睜瞧著一個自己能治好的病人,只因著鋪子沒藥材,便讓他去了旁的鋪子抓藥?在思沛哥鋪子裡好賴還能打個折,若去了外頭,豈不是要花更多錢兒?
於是她便自己做了主,偷偷取了魏思沛的藥單子,從手頭攢的錢兒裡取了些銀子,專程跟小舅和招娣一塊到州府去了一回,除了幾樣極名貴的沒法子幫他,將各樣缺少的藥材幾乎買了個齊。
知道他不願用了寶珠的錢兒,王福來便跟潤澤兩個親自去送,說是思沛是個懂事知理的,寶珠娃兒這樣待他,他就是再不情願也得領上這個情。
這幾日,斷斷續續的秋雨下個不停歇,眼見著晌午才晾上的苞谷,沒多大會兒外頭又飄起了雨滴,氣的王氏直嘆老天兒不長眼。前些個還風和日麗的,偏等著收了苞谷便起了雨,連著幾日來回折騰,任誰也要叨咕幾句。
潤生已經架起了牛車,場子在村東頭,離屋裡還小半里地,來回極不方便,王氏便從灶房取上幾個苞谷麵餅子,吳氏從屋裡探出一個頭,“下這樣大的雨,爹孃上哪去?”
王氏嘆一聲,“收苞谷去咧,你就屋待著,午飯自個兒熱。”
趕到場子時正趕上雨勢漸大起來,三人腳不沾地忙了大半天兒,趕收完苞谷渾身上下已經溼了個透,隨意啃幾口餅子便往回趕。
眼瞧著雨越發大,想起才收穫的苞谷若不及時曬乾,放在屋裡不消****怕是要生了黴,王氏便沒心思說話兒,陳鐵貴也虎著個臉兒,潤生剛張了個嘴兒,一扭頭瞅爹孃臉上都不大歡快,也只得悻悻閉了口,沉默地在前頭趕著牛,幾人一路無話兒,剛拐進了巷子,便瞅著一個人影像是在自個屋門前兒徘徊著。
王氏眼尖,老遠瞧見那人像是趙家老三媳婦,臉色一變,捅了捅丈夫,“那不是趙家的?”
陳鐵貴抬起下巴張望片刻,奇道:“立在咱屋門口做啥?”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