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奶奶打來了,說是一大早到醫院就見不著丁母的人影了,只留了張字條,說是要回鎮賓農場去找一個人。
奶奶還說,這兩天丁母都在看報紙,似乎非常關注有關何斌的所有新聞,甚至連過去的一週的舊報刊都找了來,一邊看著有關丁曉強的新聞一邊流淚。
兩人一聽,心裡也有了數,連忙開車趕往鎮賓。
丁子見著丁母時,她正坐在龍書記的屋裡手捧茶閒聊著,看上去精神還好,很正常的樣子。她一路上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走過去環抱母親道:“媽,你怎麼回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讓我們陪你一起過來嘛!”
“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淘氣,見著人也不會先打個招呼。”丁母怪責了兩句。
丁子跟沈易天連忙打招呼:“龍伯伯好!伯母好!”丁子上次來沒見著龍書記的老伴,一個微微發福的典型農村婦女的形象,靦腆,善良。
只見她露出羞澀的笑容,點頭回好,又道:“項妹子真是好福氣啊!兒女都這麼大了,又都生得這麼俊俏,端正。”
丁子見母親的笑容漸隱了去,知道被踩著痛處,忙介面道:“謝謝伯母,這位是我的男朋友沈易天,不是哥哥。”
雖是打了個圓場,但眾人都面有尷尬之色。過了許久,丁母似才緩了勁過來,又對龍書記道。
“龍大哥,不瞞你說,妹子這次來,是有事想求你幫忙。”
丁子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堅持何斌一定在鎮賓?她為什麼這般肯定。就連龍書記都說了,何斌現下在這農場裡可是個紅人啊!她要在這顯了身還不弄得滿城風雨?更令丁子驚訝的是,母親看來很信任眼前的這位龍書記,就連哥哥被害自殺的家醜也道了出來。
“是她害死我家曉強的,這麼多年了,她還是不放過我們。”丁母幾乎是咬牙切齒憤恨道。
沈易天扯了扯丁子的衣袖,示意她留意其它人的表情變化。
龍書記看上去挺正常的,但稍稍仔細就會發現他的面容有些僵硬,勉強維持住的平靜。相效於他的老伴而言他已經很不錯了,那一位簡直就是把恐懼分明的畫在臉上,掩都掩不住。
只見龍書記輕嘆了口氣,也不好搭話。丁母又道:“龍哥,當年的事大家都以為我半點也不知情,事實上我全都知道,為什麼我忍了下來?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她也是個女人,一個孩子的媽,她怎麼就不體諒體諒我做母親的心情呢?”
丁子看著龍書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一定還有些什麼事,於是就問道:“龍伯伯,是不是還有些什麼事是我們不知道的?”她頓了頓突然想到些什麼?“是不是與那個鬧鬼的屋子有關?”
龍書記的表情大諤,丁子知道正中紅心,問到點子上了。
“鬼屋?”丁母疑惑的望著眾人。
見瞞不住了,龍書記才又說出了一段內幕出來。
原來當年何斌生的不是一個女娃子,而一雙,一對雙胞胎啊!在那個生活艱苦的年代,要養活兩個先天不足的孩子可不是易事。於是何斌找上了龍強源,她知道只有他有可能有丁國立的地址,她要找他。
龍強源當然是沒有告訴她,但還是把她的話代為傳達了。丁國立掙扎了一天後給他回了話,就當他沒跟他說過這些個事吧!就當他不知道這兩個孩子的存在吧!當兩個家庭都能安寧的過會兒日子。
他是瞭解丁國立的苦衷的,剛剛搬上省城,要養老婆孩子,還聽說媳婦肚子裡又懷上了一個,手頭上自然是不寬裕的,又哪裡來的能力去負擔這一頭呢?再說了,好不容易才把這當子事給解決了,現下如果他又出面的話,以何斌的性格想來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了他,如若讓她糾纏下去,他的一生可都得毀了。
何斌是個聰明的女人,來找過三四次後知道是沒望的了,又聽說丁國立老婆肚子裡也懷上了一個,更是心恢意冷。當初說是愛得天昏地暗的一個人,才多久的工夫就又抱著老婆暖被窩去了,她何斌在他丁國立的心裡就什麼都不是。
後來聽說何斌的家庭生活也不太愉快,原本以為,丁國立走了,現下又有了孩子,如若安份些生活也還能過得下去,偏就那嚴冬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又或許聽了些閒言閒語,三天兩頭的找她吵,就是她坐月子的時日裡也不給她安寧,孩子哭鬧什麼的他一概不理不睬,當然,這些個都是些謠傳來的,真實性有多少除了當事人誰也不知道。
結果,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真出了事了,何斌的其中一個女兒據說死了,病死了。在當時,嬰孩夭折是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