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也是思考到,自己不答應對方,對方就可能自己出去行動的可能,才帶上對方的。
按理說,布洛妮婭當初就是大名鼎鼎的女殺手烏拉爾銀狼,還有著莫逸帶著出來,不應該有什麼問題。
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那一次任務是處理崩壞事件,鴨鴨看著不久前還和她說著話的小女孩,卻怎麼樣都無法扣下扳機,即便知曉對方已經死士化,不再是活人,小鴨鴨的耳邊還會想起對方喊她‘大姐姐’的聲音,怎麼都下不了手。
“動啊,布洛妮婭,你為什麼不動!”
倘若是當初的瓦拉爾銀狼,根本不會有絲毫猶豫,可正因為從莫逸這裡體現過世界的美好,鴨鴨再也無法想當初那樣當個莫得感情的機器。
明明對方已經死掉,放任不管只會傷害到更多無辜的人,可鴨鴨就是無法扣下扳機。
“心存迷惘的話,那就不要射擊。”
一隻手蓋在布洛妮婭握緊的槍上,轉眼看去,正是莫逸,因為面具的遮擋,她看不到對方的神情,但——
“這裡就交給我吧,你先出去。”
“布洛妮婭知道了。”
布洛妮婭猶豫幾秒後,還是放下雙手,因為她依然無法扣下扳機。
十多分鐘後,完成任務的兩人便騎著心愛的摩托車離開,這還不走,就會被天命抓住。
因為第二次崩壞,天命損失大量的女武神,這一段時間是天命最為虛弱的時期,當然逆熵也好不了多少,最能打的瓦爾特·楊雖說仰臥起坐了兩邊,可也受到了重創,無法發揮出理之核心的力量。
因此這一段時間的崩壞災害很是嚴重,莫逸才會帶著鴨鴨四處處理崩壞事件。
“對不起,老師。”
鴨鴨猶豫幾秒後,很是失落地和莫逸道歉起來。
“老師一定對我很失望吧。”
“沒有——”
開著車車的莫逸,並沒有回頭。
“倒不如說,我很高興,布洛妮婭你成長了。”
只是這一份成長是殘忍的,所以莫逸才不希望鴨鴨成為正義的夥伴。
“為什麼?”
布洛妮婭自然不解。
“因為現在的你明白了生命的重量和寶貴,無論什麼理由,在剝奪生命的時候,我們都應該再三考量,能夠揹負這一份重量。”
“正義,從來都是這麼沉重的東西,我希望布洛妮婭你能夠考慮清楚,是否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
自此之後,鴨鴨就負責後勤和支援工作,莫逸又不是什麼魔鬼,自然是樂見其成。
直到最後一次任務。
鴨鴨和之前那樣負責支援,可這一次她接到了一個她無法接受的命令——
對著老師所在的飛機發射戰術蘑菇彈,將飛機上攜帶的崩壞病毒,一點不剩地消滅掉。
“老師,我做不到,布洛妮婭做不到!”
布洛妮婭對著耳邊的通訊儀,大聲地說道。
“不,你必須做得——”
莫逸的聲音透過耳機,傳到布洛妮婭耳朵中。
“不要讓我失望,尼亞。”
心存迷惘的話,那就不要射擊···可我依舊還是···什麼都做不到——
布洛妮婭看著將發射完的炮筒扔掉,直接跪在小船上哭泣的‘自己’,即便是已經過去很久,可她依舊無法釋懷···
大概如此,在莫逸身邊學會笑的,再次變回當初那個不懂笑為何物的烏拉爾銀狼,只是當初是因為不懂,如今則是因為懂了。
布洛妮婭:在落日的餘暉下,我對他,對著所有人許下承諾,無論付出多少代價,人類一定會戰勝崩壞jpg!
···
“這裡是?”
當布洛妮婭從四十五度看天,不讓眼淚掉下來結束後,卻發現場景再次變了。
那時候的自己雙手抱膝,坐在那裡,死寂地坐在那裡,彷彿那是一個千百年未變的雕塑,直到——
“對不起,稍微繞了一些遠路,稍微回來得有些晚。”
在夢境中只能充當過客的布洛妮婭,轉臉看過去,那便是從飛機爆炸中歸來的莫逸。
小鴨鴨立馬跑了過去,這一次她再也沒有像個‘大人’,顧忌那麼多,只是用力地撞上去,抱著對方,眼淚跨啦啦地流,不用顧忌什麼,用盡力氣地哭泣,再也不要放開對方。
可布洛妮婭知曉,這並非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