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著他一會,驚覺他抱著我有些不妥,卻聽他看著我的眼睛,柔聲道:“莫問以為兄長當真敵不過竇原兩家嗎?”
我輕輕搖頭:“大哥,莫問以為你不適合爭霸天下。”
他臉色一冷,將我輕放在床上,輕嗤一聲:“你雖能在商場如雨得水,卻終是個長髮短見的女子罷了,同玉華一樣。。。。。大丈夫既橫刀立馬,當有一番作為,豈是你等女流之輩所解?”
我冷冷道:“兄長莫要混淆視聽,莫問明明是個男人。”
“好,大男人,敢不敢前往我府上住上一段時間?”
卻見他口上雖滿是調笑,眼神卻是深不可測,心中立時一動,這個張之嚴是要利用我來對付非白和原家吧,我淡笑:“兄長美意,莫問莫敢不從,然身有頑疾,恐傳給府上,何況莫問聲名狼籍在外,驚擾了內眷,更是死罪,張兄還是讓莫問在府上休養吧。”
張之嚴拂袖一笑,掀起一陣銳腦香間,他雙坐在我的身邊,對我風流一笑:“永業七年你我相識,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個女子了,彼時不過以為你想利用玉華接近於我,好方便你的生意,只是相識越久,越發覺得你不簡單,這幾年,你捐錢放糧,鋪路造橋,不但助我東吳度過數次天災,也為我同竇家的戰事裡海投了銀子,現在想來不過是為了踏雪公子。”
我看著他依然波瀾不驚:“兄長今天說得話真是越來越奇怪了,莫問越發聽不懂了。”
他輕嘆一聲:“莫問,你終是心中不信我,”他看向窗外燦爛的陽光,忽然吟道:“眾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欄柵處。”
“踏雪公子真是個有福之人。”他站了起來,再不看我一眼,走出了屋子。
卻聽外間,軍隊的步伐整齊地踏來,我掙扎著,爬下床,小玉已經滿面驚慌地過來攙住我:“先生,這可怎麼辦,張太守的人在咱們府上到處搜呢。”
我喘著,稱無力的倒下時,在她鬢邊俯耳道:“小放去辦了嗎?”
小玉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亦輕聲道:“先生放心,師傅已將太子和小姐從暗道接出府了。”
我暗鬆一口氣:“扶我去學校那裡。”
“先生莫要折騰了,先養病要緊。”
“不行,太守現在還不會拿我怎樣,可是軍隊在府裡搜,會驚嚇著孩子的。”
小玉拿我沒辦法,就給我稍微收拾了一下,讓豆子揹我到希望小學那裡,卻見一片孩子的哭聲,張之嚴冷冷站在那裡。
一大群孩子向我哭著撲過來,我心中不忍,只得轉過身對著張之嚴道:“兄長,這些孩子都是莫問一路上帶回來的苦命人,請兄長放過他們吧,要抓就抓莫問吧。”
“夕顏呢?還有你那個所謂的小侄呢?”張之嚴問道。
“不巧,前幾日回黔中老家了。”
我冷靜以對,張之嚴隱隱額角有青筋暴跳了幾下,走過來,輕輕一嘆:“我實在沒有辦法了,莫問,看來你還是要到我府上來坐坐啊。”
這時忽然一個士兵拖著兩孩子過來,他手中抓著的那個男孩神情倨傲,另一個女孩子則死死抱著他的腿,那個士兵高叫著:“太守,小的在後院的古井裡發現藏著兩個孩子,這個男孩子懷裡還有這個。”
早有人往張之嚴手上遞上一物,張之嚴雙目一亮:“果然是玉璽。”
他又叫了一聲:“伍仁?”的
我的家人中立刻抖著身子站了出來,一看到我的眼神立刻垂了下去,只是抬起頭看了那個孩子一眼,然後跪在地上,對張之嚴說道:“稟大人,這個孩子正是那個叫黃川的表少爺。”
我冷笑連連,睥睨道:“伍仁,你賭債難還,妻離子散,女兒被拐,是誰替你還了賭債,是誰替你贖回了賣到青樓的女兒,還助她嫁給鄰村的趕牛人,而你便是這般回報於我的?”
那叫伍仁的中年人漲紅了臉,悶聲向我不停地磕頭,張之嚴卻對我一笑:“莫問,你也莫要怪他,他既是個賭鬼,於是又染上了賭癮,這回是為我所救,自然是為我所用了。”
他對那個男孩施了一禮,朗聲道:“江浙太守張之嚴護架來遲,罪該萬死,請太子隨卑職回府,共商大計。”
那個男孩冷冷道:“你認錯人了,張太守。”
張之嚴不答,只是吩咐道:“還不快請太子回官坻?”
張之嚴與我擦身而過時,轉頭說道:“你的原非白連夜逃回了西安,踏雪公子的門客果然了得。”
我扭頭冷冷